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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止是这样。

但是司知砚什么也没说。

司知砚只是挪开目光，往后一瞥玄关，问：“带了什么回来？”

“啊。”边旭起身，藤蔓伸长出去，勾过袋子来，笑着递给司知砚，说：“给，先生，好吃的。”

司知砚低头，打开刷啦啦的透明塑料袋，看到了一个牛皮纸袋。

一包糖葫芦。

最近的游乐园发展很好，司知砚对糖果小镇里进驻的商家也提了许多新的需求。不仅要求他们补全雇员，白天夜晚持续盈利，业绩考核也有了更高的森*晚*整*理标准。

许多店家都没能跟上发展的速度，就这样离开了游乐园。不过没关系，他们赚到了第一桶金。而新的小店则会入住进来，摩拳擦掌，准备应对更艰巨的挑战。

这是今天新上的店家之一，司知砚有印象。

当然，印象只存在于申请表。司知砚最近很忙，有许多事要他操心——新的矿石销售，鼓励玩家优先攻略高等级世界的政策，农场战斗序列的组建……虽说自己亲手打造了游乐园，却不能时时去游乐园看。

但是不管他多忙，糖果小镇里新出现的好吃的，总会像这样出现在他的手边。

又大又红的优质草莓穿成一串，上面裹着晶莹剔透的冰糖，是司知砚最喜欢的。司知砚不喜欢吃过于刺激的酸，因此冰糖葫芦不爱山楂，只偏爱多汁甜美的草莓。边旭都记得。

边旭手撑着沙发椅背，笑着说：“嘿嘿，很幸运啊，今天我在仙境闲逛，刚好看到这家冰糖葫芦剪彩。”

青年金色的瞳孔含着月光，声音轻快：

“您知道吗，戎碑的一期课程已经结束啦！这家店主似乎就是买了戎碑的课程，为人类和诡异做准备了不同的菜单，首日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很有意思，也很好吃，草莓都是早晨现摘的，看见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您会喜欢，本来准备明天给您当早餐…”

司知砚摸摸他的头，说：“你演得很好。”

边旭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茫然地看了一会司知砚，金色的瞳孔慢慢缩小。

嘴唇动了动，半晌，似乎是实在忍受不了，颤抖着，小声辩解：“先生……我没有说谎……”

司知砚说：“不是这个。”

黑暗中，他再度低下头，看着手中糖葫芦晶莹剔透的冰糖，半晌，轻笑一声。

“在不开心的时候笑出来，在很痛苦的时候假装若无其事……”

“这类的事情，你演的很好。”

司知砚挣脱最初的伪装后，几乎从没有着急过。

他说话的声音永远平稳而温和，像是夜空中高悬的明月。

距离人间那么遥远。

边旭的嘴唇慢慢颤抖起来。

永远都是这样。他的心神，全部意志与思绪，都牵挂在那一瞬间的明月上。

和当年……和每一刻……一模一样。

边旭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哭是不能被别人看见的。一次两次，大家会安慰，再多起来，所有人都会厌烦的。

边旭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先生的样子。

那是像雪一样纯白色的房间。先生穿着纯白色的，属于实验对象的研究服，靠坐在纯白色的，微微抬起眼睛。

只是轻轻的看他一眼，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啊啊。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您……”

边旭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下颤，非常努力地，才捋直了自己的舌头。

“您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以前……”

司知砚抬起头，笑笑，说：“是吗。”

“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