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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师益友(第1页)

昭如阑从小便知道他在府中是最没资格哭的,更没资格去博取旁人的怜悯,若说是自己不被天子骄子的弟弟开口嘲讽便是好的了,又怎敢奢求其他的呢?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就不要再说什么小孩子不懂,他在练武的成长中其实也就没想过变换些什么,只有把这条他年少“无知”所选择的路走下去了,走好了,那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所以他也就不再去理会旁人的看法,而唯一“在意”他的,也只有那个小团子似的跟在他身后乖乖叫“兄长”的妹妹。

至于那个弟弟,也只是留给自己一个不屑的眼神,昭如阑能在他眼中读懂那份来自被簇拥着的高洁形象所对自己展现的一种处事不公的卑劣感。

昭如阑年龄渐长,见闻也丰富了起来,幼小的心灵随着武师的教导也渐渐丰盈。拜了师之后,武师更是拿他将自己所出的孩子对待,训练的久了,到了瓶颈期,武师便会亲自到昭府拜访昭宏,向他请求让昭大少爷随自己去外地游历,昭宏见他对如阑上心,竟比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默默看了眼昭如阑满是伤痕的脸上映着亮晶晶的眼神,也悠悠叹了口气,点头允许。昭如阑从小便天真的以为,武师能为他阻挡一切困难。

他与武师待在一起的时日竟比自己的家人还要多,平常没事时也都安静的待在武师家中的庭院里,安安静静的,也不闹事,对于武师家里的孩子——他的那些弟弟妹妹,他从不参与他们的玩闹,只是搬起小凳子,坐在那里呆呆的看。

有好几次,那两个小男孩过来烦扰他,他也是没有怨言,昭如阑话少,是被昭府的整个家风所浸染透了,再加上,他重武轻文,对于文辞方面的品性不高,在自家府上说错了话,自己不会受罚——因为他身上的伤痕已经够多了,也装不下新的惩罚痕迹了。自己的小厮便会替自己受罚,昭宏有时候气急了便会让他在旁边亲眼看着因自己犯错而被责罚的小厮,这使得原本就不爱讲话的他更加寡言。

也许只有他在与武师的跋涉中才敢稍稍放下心来,武师话也少,一言不合就开干,但他脾气却相较温润,这点也是昭如阑在与他的相处中得来的,昭如阑原本是害怕这个一见面就揍自己,把自己揍的满身伤的师父,拜他为师后,才渐渐读懂他眸中一丝丝望向自己的怜惜。

师父性子温润些,老成些,当年揍自己时也是年轻些,再加上沈夫人特意嘱托了,不管用尽什么方法,都要让这孩子死了这条学武的心,他才敢动手鞭挞昭如阑。

直至昭如阑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被揍的满身淤青也不愿开口说半句不愿意练,师父的眼中也慢慢有了一抹亮色。师父也不明白,昭如阑这么好的天赋,昭家将他送到自己这么爱惜好苗子的手上,不仅昭如阑不会善罢甘休,就连自己也不会轻易放手。

还未拜师时,他居高临下看着满身是伤的昭如阑,眸中满是疼惜,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给昭如阑口袋中悄悄塞金疮药,这玩意儿治跌打损伤的最有效了,随后,他本着不能埋没人才的想法,与昭宏聊了好长时间,才堪堪说服昭宏,令昭如阑拜他为师。并像昭宏拍着胸脯极力保证自己定会待昭如阑为己出,定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

可沈夫人心中满是落寞,她也曾极力劝说昭宏不要让昭如阑走了当初先辈的老路,难不成昭家祖上所犯的错还不够警醒后世人吗!昭宏也没办法,只好拿已经拜过师这个借口来搪塞沈夫人。沈夫人气急了,只好去向离忧诉苦。

昭如阑渐渐长大,到了总角之年,师父便会每隔一年都带昭如阑去游历一番,虽时日不长,仅仅只有个把月,带他看遍京城之外的风景以及要心学习的招式,更是带他去外界广结缘,带他露露面,去和自己的一些师出同门的师兄弟来交流。

他的那些师兄弟都很惊叹于昭如阑与生俱来的天赋,这是那些同龄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也都很是宠爱这个“小师侄”。并也时常打趣道,“看着这孩子骨骼发育很是清奇,一招一式也都尽显当年师兄的卓越风姿,真是随了师兄了,门派中有谁不知当年玉凌师兄的风姿呢,令我们多少师弟都艳羡呢,这下师兄可是能发扬门派的光辉了,也是不忘当年师父的谆谆教诲!”

他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点了点头,略显老成的表示自己已经知悉,但握在手心的剑柄却微微发热,其实不过是传递的他的体温罢了,他的那颗沉寂了多年的心也重新开始了剧烈跳动,当年是他向自己的师父保证要重盛师门,现如今,总算有了优秀的继任人!

两个同样寡言,被规矩世俗所压制的人在了一块儿,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总会出现个更加活泼的人,而昭如阑就成了那个主动开□□跃气氛的徒弟。

“师父,这就是您当年来练习武法的门派地点吗?”昭如阑眼前是悠悠青烟,巍峨雄伟的大石头各处都是,为平坦的道路增添了些许凌厉,竹林茂密,丝丝丛生环绕,不过物是人非,稍显破旧,但更多的是重回故地的感慨。

昭如阑望向前方与那美好背景融为一体的师父,淡淡开口,眸中满是新奇的到处张望。师父只是淡然回眸,看了眼他,依旧没有开口,他不敢耽误时日,赶忙跟上,紧紧跟在师父身后。

过了一会儿,师父指着前方开口,“如阑,那里便是你师伯的门派。”昭如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差点惊掉了下巴。

只见不远处有一大群身着玄衣的男子,正在规整的跟着前方一名弟子的口号来练习动作,期间,还有阵阵如雷贯耳的手势音,看着好生威猛霸气。昭如阑眼睛亮了亮,整日被困在京城的他哪里会想过这天底下竟还有如此归隐却有有着严格秩序规则的地方。“倒是比府上好很多。”他不免说出声来。

师父听到他的话语,没有任何行动,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只是稍后身子顿了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将目光移到他脸上,却发现他还在看着那群人的训练,眸中的渴望更甚。

“师父,我也可以像他们一样留在这里训练吗?”昭如阑开口,总角年华的他还未经历变声,此刻还是一副细细嗓子,有些别扭的开了口,眼神不自觉望向师父。尽管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会留在这里,就算是师父同意了,父亲也不会同意,更何况母亲呢……?

师父没有回答,只是着急赶路,留给他一个略显孤寂的身影,走了几步后,见他还愣在那里未行动,又扭头,看了眼他,示意他继续前行。昭如阑这才移开思索打量的目光,望向师父,赶忙跟紧。

“师父,不能多停留在这里些时日吗?”昭如阑开口,他在心中默默打着小算盘,这次离开估摸着离回京的日子也就不远了,他不想离开这个美轮美奂的地方,更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府上。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烦人的规矩,即使有——他也愿意遵从!

“怎么,不想回去?”师父这才开了口,眸中满是打量,似乎对他的话很是感兴趣,打趣道,他知道昭如阑的小心思,只是这回不回去以及如何回去不是他自己单个人说就能决定的,归根到底,他还是要遵从昭宏的吩咐。

昭如阑急忙点头,眸中却像是不愿离开那个地方似的,死死的盯着,似乎漏掉一秒欣赏的时辰,便会遭到天谴似的。师父见他这么喜欢这个地方,眸中也多了一丝丝的期待,想着如阑也是个和当年的自己一样,来了便不愿离去的人。他无奈发问,把目光转向昭如阑面容上还没好完全的淤青。“为何?是害怕回去我照样严厉要求你?不如留在这山上自在……?”

他的话语很轻,轻的只有两人能听见,墨绿色的竹叶有时相互触碰发出沙沙的声响,很是宜人,昭如阑觉着自己简直要爱上这个地方了。若是拿着器具,联系着师父教的招式,那不知该有多美好。竹林不小,刚刚两人走了很久都还没走出去玩,林中静悄悄的,不时有风声和鸟叫声,衬得这林中更显深幽。

昭如阑上前一步,作揖开口,“都是徒儿胡乱说的,师父莫要怪罪徒儿,徒儿……徒儿只是觉着师伯这里很是清幽,是练武场地的不二之选,并没有别的想法!”他解释着,心中有些莫名的发慌,即使他知道师父不会罚他,更不会怪罪他。

师父清幽的嗓音在竹林中穿梭:“无妨,你若是喜欢这里,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何必为了一时的喜欢就放弃要赶的路呢?”听完师父的这番话,昭如阑顿时觉着心胸开阔了些,为了一个地方便这样神神叨叨的当真是有些可笑。只不过,这下一次,会是一年后吗?师父承诺的下次,会是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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