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潭是圣地,她在圣地里随便吐口水是不是不太好?
纳兰清神色冷淡道:“无碍。”
日月潭之所以被称为上古三大圣地,不仅仅因为它内蕴藏的宝物和灵气,更因为它有十分强大的隐蔽与自我修复的能力。
寻常人进入日月潭并没有这么容易,纳兰清能这样轻易地来去,也是因为日月潭最初是属于金乌族的领地。
刚开始日月潭内几乎全是金乌族,后来金乌族渐渐衰弱,存活的金乌族人越来越少,能进入日月潭的人也就那几个了。
这少数的几人中其中有一个是纳兰清。
他回到日月潭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用日月潭水解开同心咒,另一个。。。。。
纳兰清的目光游移到林佑圆身上,她听到纳兰清说没关系后放下了心,坐在地上歇息,用衣袖擦着自己的脸。
他不知道另一个现在还要不要实施,纳兰清又一次感到迷茫。
林佑圆用小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自己仪容仪表得当到位,她收起小镜子站起身,对着纳兰清道:“可以了!出发!”
明明刚刚还蔫着的人,霎时间就向吃了什么振奋精神的药物似的。
纳兰清又一次张开翅膀:“先前草地忽而坍塌,兴许是日月潭内状况不稳定,此去危机重重,你确定要同我一起?”
林佑圆收起自己兴高采烈的笑容,双眼坚定道:“我走都和你走到这里了,肯定是要同你一起走下去的呀。”
不然她的符咒怎么办?工资怎么办?她的宗门怎么办?她还想着把BOSS踹下去开宗立派呢。
每个打工仔都有把老板取而代之的想法,林佑圆也有,只是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以防纳兰清一个不爽先把她踹了。
纳兰清张开双翼,不再多言,林佑圆快步走进,两人又一同往目的地飞去,只是这次纳兰清绕开了那条有不明藤条的路,顺着山崖走了一条更为崎岖的路,一路上林佑圆都只得抱着纳兰清。
纳兰清飞飞停停,在日落之时,他们落在了荒芜的草原最中心。
是的,荒芜。
林佑圆从纳兰清身上下来,周围的风萦绕着他们,亲吻她眉眼,将她的头发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卷儿,纳兰清的头发也被它撩起。
周围不如他们走来时的景色,草色的土地褪去了自己的伪装,露出土黄色的肚皮,偶尔还有微微的土腥味混着风钻入人的鼻腔,风把人的皮肤都刮得和融化的冰水似的。
那片秃了的土地上站着一根孤独的石柱,像是稻草田里孤单守望着农田的稻草人,在等待着谁归来。
纳兰清久久地凝望着那一根刻满了符文的石柱,林佑圆已经试探着摸过去,她的手摸过这些符文,努力而仔细地将它们默记在脑海中。
她看不懂什么意思,但是不管了,背了再说。
纳兰清以手作拳放在唇边,“咳,这些符文你不必记住,并无大用。”
林佑圆不赞同道:“我觉得多背一点总是好的,我基础很弱,得更加勤快些才是。”
她心里的小人默默流着面条宽的眼泪,若是可以偷懒她会不知道偷吗?
很多次面对困境时她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被虐得遍体鳞伤就算了,还没什么反制手段,所以她只有努力地让自己不要那么弱小,多背一点,多记一点,兴许后来会有用处。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林佑圆的精神除了在竹屋那段时间是放松的,其余时候大部分都是紧紧绷着一根弦。
纳兰清不再多言。
就当锻炼林佑圆的记忆力了。
这石柱上刻着的是金乌族的成婚誓言。
金乌族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成婚之时,两人会一同到石柱上,请石柱见证二人的结合。
纳兰清不想打击林佑圆的好学精神,遂便把这些话吞进了肚子里。
“好了,我背完了。”林佑圆收起了自己记录的小本本,“我们该怎么进去入口?”
纳兰清走上前去,衣摆拂过林佑圆的小腿,他咬破自己的手,露出一双翅膀和耳边的耳羽,将手指间的血滴到自己眉间的朱砂痣上,将额头贴在石柱上。
再睁眼,他的眼睛变成了林佑圆在辟邪剑灵所展示的回忆中看见的模样——一双琥珀瞳里头又藏了一双红色的眸子,一个眼眶中有两个瞳孔。
纳兰清的手指甲生长着,原本红润的甲床渡上了一层深黑,手指甲最终变成了黑色的鸟类利爪的模样,尖锐异常。
他回过头,瞳孔里头倒映着的微微张着嘴巴的林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