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要让它重新活过来。
“你确定?”程雪阳问。
“确定。”她说,“他是冲着江晚晴来的。那就让他知道,这个人一直都在。”
程雪阳不再多问,开始起草声明文件。键盘敲击声在房间里响起。
沈知微坐回沙发,闭上眼睛。
心跳还在跳得快。
113次。
她没有躲。
记忆回响再次出现。
还是那个会议室。任远舟背对着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信托受益人写林婉和孩子,但我保留决策权。只要她在世,就不能动本金。”
停顿几秒。
“不,不是防她。”他说,“是防江晚晴。那女人太聪明,万一哪天回来查账……”
他笑了下,“所以我设了个局。等她发现的时候,钱早就没了。”
画面断了。
沈知微睁开眼,手心有点湿。
她知道他在怕什么。
怕她追到海外。
怕她找到信托结构的破绽。
可他不知道,她早就看过那份文件。三年前,在他办公室偷拍的照片里,有一张是桌角的日历。那天是三月八号。而系统显示的信托设立日期,是三月六号。
差两天。
足够定罪。
她走到电脑旁,指着屏幕上的时间轴。“这里,”她说,“把三月六号的注册文件和银行流水并列放在一起。再把任远舟办公室监控的时间戳调出来,对比他签署文件的实际时间。”
程雪阳照做。
合成图像生成后,差异立刻显现。注册文件上的签名时间比监控里他落笔的时间早了整整一天。
“伪造。”程雪阳说。
“不止。”沈知微说,“他还用了不同墨水的笔。你看签名尾部的反光,和正文不一样。”
程雪阳放大细节。
确实如此。
“把这个做成证据包,加上我的实名声明,立刻发往开曼。”她说,“还有,把陆明川当年签字的红色墨水样本也附上。那是同一批笔。”
程雪阳快速操作。
三十分钟后,邮件发送成功。
他们等了四十分钟。
电脑突然弹出新窗口。
是开曼法院系统的通知。
【远舟信托资产冻结令已签发】
生效时间:17点整。
沈知微盯着那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