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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海（第3页）
“＊＊”
“你习惯什么时间的航班？”
“一早或一晚。”
“你喜欢住大床还是……”李潇潇突然收了话。
牟嘉树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怎么？突然不问了？”
这几年，包括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这件事。也从一开始哪怕他在教她练网球时轻拍她的手让她放松，她都会身体一僵，到现在习惯他牵自己的手，而清醒时候的接吻也从一开始的生涩，到慢慢习惯他的节奏……但是直到刚才问出这个问了一半的问题时，她都还没想过两个人要一起旅游——一起——要一起吃，一起住的问题。她为什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但是，她为什么没有想过和牟嘉树在一起，这个问题？
刚才的停顿，牟嘉树许是误会她害羞了。
可她真正话说到一半就停下的原因，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难道不想和他更亲密，难道不想要他吗？
“潇潇？”牟嘉树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催眠结束，醒醒！”
“什么啊……”她笑着推开牟嘉树的手。
“大床。”
“嗯？”
“我说，大床。”他看向李潇潇的眼睛，像一直以来那样，在他说重要的事情，或是想立即知道李潇潇的想法和反应时，会尝试从她眼中捕捉情绪。
李潇潇没有闪躲，眯缝着大眼睛冲他一笑，“好。”
大三的课少了许多，所以两人在假期前一天，李潇潇下午最后一节课一下课就直奔机场。
北方的海！
“学长，为什么是北方的海？”
“人少。”
“我看人再多你也很舒坦。”
“我想安静和你待着。”
“我们平常待着还不够安静吗？”
“不够。”
一切都很顺利，从登机到到达酒店。
因为是淡季，他们很轻易订到了酒店视野最好的房间。放下行李后，李潇潇把关得严严实实的纱帘拉开，和她们每年在小岛团年时看到的海不同，这个季节北方的海灰蒙蒙的，一切像镀上了一层铅，天空的灰云低低压向海面，苍茫而沉重，虽然天气预报没说，但她总感觉会有一场雪。
“失望了？”牟嘉树走到她身旁，同她一起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铅灰色世界，“不是漂亮的蓝色。”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在冬天到北方看海……”毕竟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和家人一起，都会更愿意选择在合适的时间，去合适的地方，看最合时宜的风景。
“潇潇，我没提前跟你说。还有更大的问题，北方海边，好多商家都是季节性的，他们旺季开业，淡季歇业，我们吃饭可能都没那么方便诶……”他笑着摸摸她的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啊？！”对！她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学长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是你要我按照自己想法说的。现在后悔了？”他却看起来笑得更开心了。
“……”
“哈哈哈！不会饿着你的……”他抱过李潇潇，在她发上一吻。
他这一说完李潇潇才注意到，虽然正值元旦假期，但远远朝弯成弧线的海岸和海湾对岸望去，此时亮灯的商家寥寥无几，天光尚早，但天气阴沉，商家若在营业，那应该早就亮灯了。
“走吧，吃饭去！”他拉着李潇潇的手，顺手带上她的包。
两人在大堂等酒店叫的出租车，看起来连酒店的住客也不算多。牟嘉树，你要的安静，也……太安静了吧？
可见牟嘉树松弛自若的样子，心想照他的方式，应该早已经把她想到的没想到的统统考虑到了。说好自己来安排一切的，果然还是要看他的啊。
唉，李潇潇，往好处想，你这是享福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