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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璀璨（第3页）

“我问你喜欢柳伶学姐什么的时候，你说，你喜欢她那种‘凡事都有可能’的劲头，对吧？”

“不对。我没说过我喜欢她。”

“学长，你喜欢我什么？喜欢你的漂亮女孩有的是，优秀的女孩有的是，比我有趣的女孩也有的是……”

“这种事又不是在商场购物，还挑挑拣拣。”牟嘉树转过身子，拉着李潇潇继续往前走，“就像你刚才一尝就知道那是你喜欢的酒，因为你的味觉、嗅觉喜欢，你的感官因为它而感到快乐，就像听喜欢的音乐，做任何喜欢的事情一样，和你待在一起，我的全身心都感到快乐，所以是本能让我离你越来越近，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好。这么解释呢？”

李潇潇听着牟嘉树的话，转头望向远处漆黑的海面，不知怎地心底涌起莫名的伤感，就像她刚才发现牟嘉树连她赞过的红酒都记得一样。他对她而言实在太过美好，她那句“何德何能”绝不是在耍嘴皮子。

凌宇可以那样说放弃就放弃她，他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和陶晋元通话，却在那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回应过她，她的想念、劝告、安慰，甚至哀求，统统都像个笑话。她从这段戛然而止的感情中得到的，除了失落、迷惘和孤独，还有深深的自我怀疑——我李潇潇值得吗？因为在他眼中不值得，所以才会被这样对待吧。

可她不恨他，不曾，也不会。她真正讨厌的，是当时那个即使被这样对待，却还是怎么都忘不掉他的自己，那个不停为他解释的自己。

牟嘉树说“本能”，这就是李潇潇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的本能，可它带来的并不都是快乐。

以往李潇潇喝开心了话都会变多，今天却有些不同寻常地安静。

就像初见她时那般忧郁，她在想什么？依然在想他吗？

牟嘉树看向李潇潇，李潇潇望着漆黑如眸的夜。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李潇潇像才回过神来，冲他抱歉地一笑，两人继续往前走。

“潇潇，那你呢？”

“我？”

“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你也知道‘觊觎’你的学长学弟同级有的是吧。嗯？”他像是故意揶揄，想将她拉回来，李潇潇，你的人在我身边，希望你的心也能在。虽然他想问的是，李潇潇，你喜欢我什么？

只是他害怕听到她那晚在林荫道上答得十分诚实的那句——我不知道。

“因为你帅啊！还个子高、身材好，要才干有才干，论金钱有金钱，知识渊博教养深厚，性格还好得让人如沐春风，还……”

“你这是敷衍还是肤浅？”

“肤浅吧。都跟你说了我是个俗人”，李潇潇用调笑的语气说道，表情却是认真，“学长有没有后悔现在才看清我？”

“我很荣幸。看来要好好保持才行了。”

李潇潇终于又笑起来。

“学长，和你待在一起时，或者你不在身边，只是想到你时，我总会觉得我的世界很温暖很美好。”她收起玩笑的口吻，认真说道。

牟嘉树转头看着她，眼神热切，他吻上她的唇，海风刮得她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但他听得真切。

“砰！砰！砰！”不远不近响起几声爆炸声，循声望去，见是几朵烟花绽在冰冷的夜空。

“砰！砰！砰！砰！砰……”更多的烟花，更多的色彩，更多的光，更多的悸动。

“潇潇，新年快乐。”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新年快乐，牟嘉树。”

一切都是这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