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熬死了老侯爷,她儿子坐上永安侯之位的那一日,这永安侯府还不任她摆布。
如今郑氏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回来了。
她只需要像送走郑氏一样送走那个傻子,她们娘俩往后的日子,便高枕无忧了。
柳欢云正盘算着这些事,忽然听闻婢女匆匆来报:
“夫人,关在祠堂的那位又闹起来了!”
柳欢云哼笑一声。
傻子果然是傻子,她正琢磨如何再寻他的错处,他自己就闹起来了!
这样更好。
省得她费脑子了。
“那咱们就禀了侯爷,再去看看。”
说着她要起身往永安侯院中去。
婢女拉住她,面色为难地压低声音道:
“夫人,不能惊动侯爷,那位说让您单独去见他,否则他就将您在水乡的往事告诉侯爷……”
柳欢云一惊。
她在来京都城前生活在水乡这事,无人知晓。
而且她自从攀上了永安侯,再也没与过去的亲戚联络过。
这都过去几十年了,邵牧是从何处知晓的?
他在诈她?
柳欢云虽有怀疑,但事关她唯儿的前途,她也不敢冒险,撤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侯爷累了,先别去惊扰侯爷了,我们去祠堂瞧瞧。”
柳欢云没想到,她这次入祠堂,单独见郑氏留下的那个蠢儿子,竟然会白日撞鬼。
消失的不仅是皮开肉绽的伤。
还有她亲眼所见的那条断腿。
邵牧靠坐在祠堂跪拜的软垫上,身上的那套她为了折辱他而准备的带着霉味的旧衣服,也不知何时被他换成了一套昂贵的锦缎。
柳欢云一进祠堂,便瞧见他这副悠哉从容的模样,全然没有前些日子的畏缩和疯癫,她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若不是闹了鬼。
便是这院中还有郑氏留下的内鬼,在暗中帮他?
可这也不对,那些伤她都亲眼看见了!
腿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