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远端瞬间明白了。
他被自己儿子彻头彻尾地摆了一道!
那孽障手里那条,根本就是假的!
“池!骋!”
愤怒的咆哮在別墅里迴荡,钟文玉手里的勺子都给嚇掉了。
黑色的奔驰e300像一头沉默的猛兽,在深夜的城市里疾驰。
车窗外的霓虹被拉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带,飞速向后退去。
池骋握著方向盘,手背上青筋凸起,脚下的油门几乎踩到了底。
他甚至比刚子派出去的人还要快。
车子一个急剎,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稳稳停在一片废弃的工业区。
空气中瀰漫著铁锈与尘土的味道。
池骋跳下车,径直衝向一辆不起眼的白色货车,从车牌確认,这就是他们公司的。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拉开货车的后车厢门。
哐当——
金属门撞在车身上,发出巨大的迴响。
空的?
只有几根散落的乾草,像是在嘲笑他的急切。
夜风捲起地上的沙尘,吹得人眼睛发涩。
忽然,无数道远光灯撕裂了浓稠的夜色。
在光影交错的尽头,一个身影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那人穿著一件哨的丝绸衬衫,领口隨意地敞开著,单边的耳钉在灯光下闪过一丝邪气的光。
郭城宇一步步走近,脸上带著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意。
“好久不见啊,池少。”
池骋的视线死死锁在前方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商务车上。
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下来,手里拎著一个特製的恆温箱。
儘管隔著一段距离,池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箱子。
那是吴所畏专门为小醋包定製的。
池骋顿住了,呼吸都变得滯涩。
他猛地关上车门,带起的风颳得路边的落叶一阵翻飞。
就在他迈出脚步的瞬间,郭城宇不偏不倚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
池骋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著压抑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