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正要汪朕客套一句。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砰的一声巨响,门板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
池骋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越过所有人,直直钉在吴所畏伸出去的那只手上。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汪朕伸在半空的手,也尷尬地停住了。
吴所畏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攥住,往外拉。
“走了。”
池骋的声音又冷又硬,不带一丝温度。
他甚至没看汪硕和汪朕一眼,拽著吴所畏就往外走,动作粗暴,毫不拖泥带水。
吴所畏被他扯得一个踉蹌,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被拖出了病房。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汪硕惨白的脸和汪朕错愕的眼神。
电梯里,吴所畏甩开池骋的手,揉著自己发红的手腕。
“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池骋靠在电梯轿厢的另一侧,冷冷地看著他,不说话。
直到坐进车里,吴所畏才找到机会发难。
“你那么快进来做什么?”
“我还没跟汪硕聊上两句呢。”
池骋发动车子,方向盘在他手里转了一个利落的弧度。
“是没跟汪朕聊上两句吧。”
他语气平平,车厢里的醋味却浓得呛人。
吴所畏被他噎了一下,隨即又笑了。
“池骋,你可真是个大醋桶。”
他习惯性地朝驾驶座中间的位置伸出手,想去摸那个软乎乎、凉丝丝的身体。
手伸到一半,却捞了个空。
吴所畏的动作僵住了。
他这才想起,小醋包已经不在了。
他把它还给了汪硕。
池骋开著车,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那个落空的动作,眼神暗了暗,却什么都没说。
车內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沉闷。
——
老院的杏树下,石桌上摆著两杯冰奶茶。
吴所畏咬著吸管,狠狠吸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著喉管滑下,总算驱散了心头那点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