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样作贱自己,用命来赌,是值得的。
然而,池骋只是侧过头,对著旁边一个看热闹看得目瞪口呆的年轻人,语气平淡地问。
“手机借我用一下。”
年轻人愣愣地递上手机。
他背对著汪硕,声音瞬间变得柔和:
“畏畏。”
“汪硕脑子不清醒,被自己放出来的毒蛇给咬了,我送他来医院。”
“对,我就送他到这儿,现在准备带小醋包去宠物医院。”
“我大概晚上十点能到家。”
“你乖乖吃饭,別叫外卖,不喜欢就去郭子那儿蹭一顿。”
电话那头的吴所畏似乎说了什么,池骋听著,嘴角微微上扬。
“小醋包?伤得不重,但得让医生看看。你想过来?行。”
“我在xx路那家二十四小时宠物诊所等你,大概半小时到。”
“好,路上小心。”
整个过程,池骋都没有再回头看汪硕一眼。
那温柔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汪硕的心上反覆凌迟。
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绝望如潮水般將他淹没,他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池骋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汪朕,你弟在市中心医院急诊,自己作的,过来给他收尸。”
他离开得乾脆。
昏迷的汪硕,眼角滑下一行滚烫的泪。
……
深夜的医院走廊,安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
姜小帅推著送药车,核对著病房號和床位卡上的名字。
“302床,汪硕。”
他顿了一下。
汪硕?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
推开病房门,借著走廊透进来的微光,他看清了病床上那张苍白虚弱的脸。
我去了。
还真是。
姜小帅收起心里的波澜,走上前,公事公办地开口。
“汪硕,吃药了。”
他核对完手环信息,把药和水杯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