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翘著二郎腿,慢悠悠地往嘴里塞著薯片,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他斜睨著一脸杀气的池骋,嘴角掛著嘲讽。
“哟,这是想进去蹲大狱,给全国人民拜个早年啊?”
池骋一记眼刀飞过去。
“你有好办法?”
郭城宇又捻起一片薯片,吹了吹上面的碎屑。
“有啊。”
池骋和吴所畏同时眼前一亮:“什么方法?”
郭城宇换了个方向蹺二郎腿:“我凭什么帮你?”
“老子辛辛苦苦攒的二十分,让你一句话就给我搞没了,现在还想让我给你出主意?”
他轻笑一声。
“做梦呢,池少。”
池骋不耐烦“嘖”一声,坐到郭城宇身边抢他薯片。
“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帮忙。”
郭城宇懒洋洋地伸臂,一把搂住池骋的肩膀,用下巴朝自己房间的方向点了点。
“来,咱俩单独聊聊。”
吴所畏正满心焦灼,一听这话,眉头顿时拧成了个疙瘩。
郭城宇却像是没看见,反而朝吴所畏挑了下眉,话却是对著池骋说的:“你不是跟小帅说,我是你的么。来啊,哥哥跟你过过招。”
这话说得轻佻,带著一股子欠揍的劲儿。
池骋额角青筋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薯片袋子捏爆。
他跟吴所畏对视一眼,后者眼里全是狐疑和“你们俩什么情况”的质问。
池骋用眼神安抚他:別理这疯子。
得到吴所畏的允许,他跟著郭城宇进了房间,门“咔噠”一声关上,隔绝了吴所畏探究的视线。
池骋一进屋,大喇喇地在郭城宇的床边坐下。
他浑身的烦躁没处发泄,隨手捞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皮面笔记本。
隨意翻了两页,上面是雋秀有力的字跡,记录著一些日常琐事,字里行间却透著一股小心翼翼的温柔。
池骋嗤笑出声,语带嘲讽:
“哟,郭大少爷还玩纯情这套?记这么多,不怕把姜小帅惯出一身臭毛病?”
话音刚落,郭城宇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他一个箭步衝过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劈手夺回本子,像是护著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揣进怀里,眼底的警告意味十足。
“这不是给你看的,別tm瞎碰。”
池骋见他这副紧张模样,反而觉得有趣,心里的火气都散了些。
他从兜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上,烟雾繚绕间,整个人都透著一股慵懒的痞气。
“行了,搞这么神秘,到底想问什么?有屁快放。”
郭城宇没立刻说话,拉了张椅子坐到他对面,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那双平时总是含著笑意的眼,此刻却像两汪深潭,沉静得让人心底发毛。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池骋指间香菸燃烧的细微声响。
半晌,郭城宇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