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怀英:“我刚才被这个凳子绊了一下,就”
言叙从窗户往外看,可以看到地面上有一个和枯草颜色类似的牛皮纸袋。
“儿子,你去捡吧!快点!我不熟悉你们这栋楼,我怕走错地方,被别人捡走了就完了!”
言叙正好收拾完了,拎着箱子,“一起下去吧,快点。”
言叙急急忙忙来到楼下,捡了牛皮纸袋子,里面是厚厚的几沓钱,粗略估计应该有20万。
他回头对言怀英说:“走吧。”
言怀英说:“儿子,你先去大门口等我,我去上个厕所,我看那边有公厕。”
“你刚才怎么不上?”
“刚才我不是怕把你那弄脏吗?”
言叙简直无语,自己拖着行李箱拿着纸袋,慢慢地走到大门口。
等了挺长时间言怀英才出来。
言叙把钱递给他,言怀英说:“你拿着吧儿子,你拿着吧,明天见面你直接交给卖家,我拿着怕不安全。”
言叙觉得,就是这一刻,他之前对言怀英的戒备消散了不少。
他把钱装进行李箱里,拦了辆出租车。
到火车站的时候,言怀英还抢着付了车费。
车程很长,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他们才到江州。
坐上火车之后,言叙说借言怀英的手机打个电话,言怀英说他手机已经欠费了。
借了旁边乘客的手机给韩翊行拨过去,结果电话没通直接就挂断了,大概疑似骚扰电话被系统拦截了。
出了火车站,言怀英找了一家蛋糕店,买了个蛋糕。
“儿子,生日快乐!老爸这些年做得不好,没给你过过几次生日,我以后一定改。”
言叙有些诧异,居然冬至了吗?他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说不动容是假的,这么多年父爱缺位,他小时候还渴望过父亲的陪伴,长大后渐渐不抱期待。
如今,像是弥补了年少时的缺憾,他满心希望言怀英是真的改过自新,血浓于水,他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临时落脚的酒店里,言叙把手机充上电,还要过几分钟才能开机。
言怀英说:“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外婆家那条巷子口住的那个警察吗?”
“刘叔叔吗?”
“对!”
刘警官是这一片里凶神恶煞般的存在,经常被大人拿来吓唬小孩:你不听话就要被刘叔叔抓走了!
“他怎么了?”言叙问。
“失踪了。”
言叙:“怎么回事?”
言怀英小声说:“听说是得罪了雄哥,恐怕凶多吉少了,听说得罪过雄哥的人会被活活封在水泥里,太吓人了。”
言叙听得一阵毛骨悚然。他小时候就听过雄哥的名字,本名叫郭雄,据说是道上的老大,不过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言叙什么都不懂,只当传说听听就过了。
“只能怪他自己了,管管邻里纠纷就好了,非要去查雄哥,你知道吗?雄哥在省里头有人!一个小警察自不量力,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也是活该。”
言叙被吓到了,蛋糕虽然好吃,但他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言怀英说:“儿子,多吃点”
言叙听他的声音觉得模糊又遥远,天旋地转,眼皮渐渐变得很沉重。
他想抬起手臂看下手机能不能开机了,结果发现胳膊怎么都抬不起来。
然后他看到,言怀英从他行李箱里拿出那个装钱的纸袋子,把里面的一沓沓钱倒出来,得意地说:“儿子,你那个小男朋友真有钱啊,不枉我跟了他这么多天”
然后,言叙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