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夫人虽有些羡慕,却也知谢婉凝才情最佳,自是理所当然。
晚膳后,潘安便与谢婉凝一同去了书房。
他铺开宣纸,却不是真的要讨论诗词,而是想借此机会,更深入地了解这位出身陈郡谢氏的才女,或许能侧面了解一些关于宫中谢良娣乃至谢氏家族的信息。
谢婉凝果然心思玲珑,见潘安似乎意不在此,便柔声问道:夫君可是有心事?或是…有何事需妾身去做?
潘安欣赏她的聪慧,也不再绕弯子,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握住她的手,低声道:确有一事想问问夫人。
你可知…宫中那位谢良娣,性情如何?
在宫中境况怎样?
谢婉凝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沉吟片刻,方低声道:回夫君,妾身与良娣虽是同宗,但分支已远,且妾身久居江南,对其知之甚少。
只隐约听闻,良娣性子似乎较为柔弱,不甚得太子殿下宠爱,在宫中…似乎也并不如意。
前次皇后娘娘赏赐,唯独漏了她,宫中下人最是势利,想必其日子更是难熬…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同宗姐妹的怜悯。
潘安目光微凝。性子柔弱,不得宠,被皇后刻意忽略…这简直是最佳的被利用对象!!前期芍药圃之局,选择她作为棋子,果然不是偶然。
那…陈郡谢氏本家,对这位良娣态度如何?潘安又问。
谢婉凝摇了摇头:本家…想必也是失望居多吧。
家族送女入宫,自是期望能光耀门楣,稳固权势。
良娣既不得宠,又无子嗣,对本家而言,价值便不大了。
除非…除非她能突然得宠,或诞下皇嗣…她说到最后,声音渐低,似乎也觉得希望渺茫。
潘安心中了然。
谢良娣是一枚被家族半放弃、被宫中势力利用的可怜棋子。
或许…这也是一个可以暗中操作的点?
若能暗中给予她一些支持,让她在宫中站稳脚跟,甚至…将来或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当然,此事需从长计议,极其谨慎。
他又与谢婉凝聊了些诗词书画,佳人果然才思敏捷,见解不凡,让潘安也获益匪浅。
聊至兴浓处,难免耳鬓厮磨,书房内又是一番旖旎风光。
谢婉凝才女气质,于床笫间却别有一番羞涩风情,让潘安体验了一番红袖添香、才子佳人的雅趣。
之后几日,潘安白日里或去冰井台继续查阅典籍——实则暗中记忆那些双修秘术和诡异禁术,或与夏侯湛品茗论道,筹划雅集之事;晚间则回到府中,与诸位夫人实践新领悟的双修法门,极尽欢愉,修为与日俱增。
其间,贾南风又秘密召见了他一次。
这位太子妃殿下因皇帝病重、朝局微妙,似乎压力更大,索求也更烈,几乎将潘安当成了宣泄压力与获取慰藉的工具。
潘安自是竭力满足,并以双修秘术为其调理身心,愈发得其信赖。
他旁敲侧击地打探皇帝病情和宫中动向,贾南风虽未明言,但语气中对皇后杨氏及其家族的不满已几乎不加掩饰。
潘安心中更有计较。
终于,三日之期已到。
午后,潘安与夏侯湛汇合,一同前往太子仆射王景风的府邸。
王府位于洛阳城东清贵云集之地,府邸并不奢华,却透着百年世家的底蕴与雅致。
此次雅集规模果然不大,来宾不过十余人,多是些颇有文名却官职不高的清流文士,以及几位宗室子弟。
王景风年约三旬,面容清雅,气质温和,待人接物谦和有礼,果然如夏侯湛所言,颇有雅望。
他对于潘安的到来似乎略感意外,但并未失礼,客气地将其引入席中。
赏画品茗,赋诗唱和,气氛颇为融洽。
潘安谨记夏侯湛的提醒,并未过分张扬,只在中规中矩地赋诗一首,略展才学,便安静聆听他人谈论,偶尔插言,也皆切中要害,显得谦逊而有见识。
他的绝世容貌与从容气度,本就引人注目,加之态度低调谦和,很快便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几位宗室子弟甚至主动与他交谈。
王景风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期间多次与他目光交流,颔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