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面侵入的黑衣人登上门外回廊,拿出腰间长刀插进门闩,从里面把房门打开。
他朝后一招手,另外两边的同伙也登上回廊,准备堵住从窗户出来的萧谢二人。
房门打开,异香仍萦绕在屋中。黑衣人心想:还好上头给了他们解药。
想到这里,脑中闪过一丝违和的感觉。未及细想,他摸到床边,手中刀尖向下,正欲结果了梁王性命。
黑衣人见着梁王睁开了眼,那双眼坚决又清明,同一时间,他背心剧痛,栽倒在地。
世界归于黑暗的前一秒,他看见妃红色的裙角——是了,梁王妃是谢家嫡女,她怎会没有解药。
谢桑泠单手拎着弩箭,配上广袖宽袍的裙装,冷艳中带了分热烈的飒气。
萧恪收回目光,看向门口。
玉衡从门外进来,单膝跪地道:“殿下、王妃,周围刺客已尽数击毙。”
收到风声时便已知道是哪一方派的刺客,行动前萧恪下过令:不留活口。
萧恪起身,语气轻松地像刚喝了下午茶,“让人把这里收拾干净。我们回云深处。”
谢桑泠跟在萧恪身旁走出房间,回廊上列了十余名亲卫,廊下已停着可容纳四人的小舟。
渡至岸边,数十亲卫整齐列队,还不算仍在丛林树上蹲守的人。
萧恪交代:“沈濯还在天枢,留两队人护卫。”
沈濯头皮一阵酥麻,温柔的眼落在楚葳蕤眼中变了味道。
粗重呼吸声逐渐归于平静,沈濯手指勾着楚葳蕤的头发,“方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楚葳蕤身体困倦到极致,偏偏大脑兴奋异常,懒懒地开口:“没听到。沈濯,你不专心!”
也不知谢家这道秘香是不是有有效期限,药物作用已经消失殆尽。
楚葳蕤胡乱想着:怎么偏偏今日住在这里,让人换水沐浴都不方便!
浓情蜜意,花前月下,沈濯问:“蕊蕊,你怕不怕我连累你和楚家?”
“那你就别连累我,”楚葳蕤两手扣住沈濯的,“你和梁王一定要赢!”
楚葳蕤自己能来到晏朝多活一世,已经是赚了,可她不愿想若沈濯参与党争却未成功,爹爹和里里外外的仆人丫鬟该当如何。
楚葳蕤忽而想起离开金陵是爹爹对自己的嘱咐,是否他也是支持沈濯父亲的?只有回金陵亲口问爹爹才知道了。
沈濯忍不住碰了碰楚葳蕤光滑的脸颊,陈述事实:“你也不专心。”
“什么专不专心。”楚葳蕤装傻,掀起眼皮撩了沈濯一眼,翻身盖好被子道:“快睡吧。”
腰间搭过来一只手臂,颈侧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沈濯的声音仍带着热气,“疼疼我,嗯?”
你疼我我疼你的,楚葳蕤一觉睡到将近午时。
一睁眼,沈濯赤裸着上身靠在床头盯着她瞧。
楚葳蕤从薄被中伸出手,又收回去,眯着眼道:“犯什么癔症,不冷吗?”
沈濯把她的手拽出来,放在自己的腹部,“这就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