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州分别三天后,两队人马在万源县汇合。此地至长安尚有一旬左右的路程,几方见面介绍后,约定第二日再分开出发。
落日时分,冬青找到沈濯,手腕处还停留了一只鸟儿。
“锦书!”楚葳蕤又惊又喜,信鸽竟然能飞这么远吗?
“小姐。”冬青这才意识到,也许沈濯还没有告诉楚葳蕤锦书是冯恩羡豢养训练的信鸽,有些尴尬地笑笑。
沈濯问他何事,冬青把刚才锦书足上解下的纸条递给沈濯。
消息送出去不过三四天,应该不是王铁的事。
沈濯皱着眉打开纸条——“遇刺无恙”。
沈濯把纸条放在桌上,让楚葳蕤和冬青能够看到。冬青瞠目结舌,楚葳蕤则惊呼出声。
沈濯示意楚葳蕤低声,他早有预料,故而并不吃惊。
沈濯一面拿出火折子,把纸条点燃销毁,一面思索。
冯恩羡将此事告知于他,应当是因为他曾经扯着明释大师的大旗,提示过冯恩羡“今夏注意提防刺客”。
从万州到万源这一路上,虽称不上“提心吊胆”,沈濯心中一直绷着一根弦。自从这一世认识眼前的楚葳蕤,许多事情的发展都超出了沈濯的意料,让他心底总有一种无法掌控事情发展的无力感。
不得不说,冯恩羡此时的消息给沈濯很强的信息——他前世的经历并不是完全无用的!瞧,这不就改变了冯恩羡遇刺身亡的结局。
虽然不知道沈濯想到些什么,见他脸色稍霁,楚葳蕤放松不少,吩咐冬青给锦书喂些米面,将它放飞回去。
冬青拉开门,僵了片刻,迅速转身严肃地看了立在门内的楚葳蕤一眼,很快关上门离开。
鬼使神差地,楚葳蕤把门闩插上,快步走到沈濯身旁,告知他冬青的反常之处。
“他看了你一眼?”
“是!平常他绝不会那样看我,特别冷。”
沈濯问:“冬青开门时,外面可有人经过?”
“没……不是,是我看不清。”
冬青年纪小,个子却只比沈濯矮一点点,比楚葳蕤高一个头。
“也许他顿在那里是为了挡住路过之人的视线,免得对方看到你……王铁!”
“王铁!”楚葳蕤压低声音道。
两人异口同声,均眉头紧皱。
危险就在客栈之内,这感觉实在不美妙。
楚葳蕤暗中祈祷,希望冬青的反常举动是由于其他原因。
可天不遂人愿,晚饭时分,冬青亲自将两人的饭菜端了上来。
楚葳蕤紧张道:“你看到王铁了?”
“是。我注意看了,跟这里隔着三个房间。”冬青走到窗边,“姑爷,你跟小姐先吃饭吧。”
冬青打开窗户,头伸出窗外左右检查了一番,关上窗插上闩。
“我看过了,不同房间的窗户之间没有杂物,一楼与二楼之间没有房檐。歹人从窗户进不来。”
楚葳蕤抬头与沈濯对视一眼,而后夸赞了冬青的缜密,对沈濯之前已经检查过的事情绝口不提。
沈濯和楚葳蕤吃饭,没了春夏秋同桌,冬青守着规矩没有同桌一起,便立在一旁。
“姑爷,不如去汉中这一程我随你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