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硬生生穿柜而过,将小几案上的茶壶撞得粉碎,冲出马车厢,被队伍前面的护卫斩落剑下。
沈濯用龚博能听见的音量说:“我们无事。”
龚博下令:“中间让出道来,马车先行。”
马蹄声快速而整齐,楚葳蕤有心想掀开帘子看看,终是按捺住了。
沈濯方才伏在楚葳蕤身上,将她靠后方一层挡得严严实实,她不可以再节外生枝拖后腿了。
沈濯起身,嘱咐楚葳蕤待在车内,去了外面与马车夫并排而坐。
沈濯探身往后面看了看,对方十余人的队伍被龚博等人阻挡,一时半会追不上来。
可王铁如何得知他选的是小路,追来的十多人是官兵还是乌合之众?
眼看他们的马车已经离厮杀之处百尺有余,沈濯吩咐马车夫:“可以停下了。”
马车夫置若罔闻,扬起鞭子又在马匹背上抽了一下。
马车霎时加速,毫无准备的沈濯险些跌回车厢。
他反应过来,手刀切向马车夫。马车夫左手握拳,手臂抬高已挡,防住沈濯的攻击。
楚葳蕤坐在车内,在沈濯喊停而马车偏偏加速之后便心道不好。继而听得拳拳到肉的打斗声,楚葳蕤心急如焚。
两人打斗带起的风掀起门帘的一角,她借此看清外面两人的位置,原本坐着的二人竟已在行驶的马车上站了起来。
楚葳蕤将被风带起的门帘一角捏在手里,在马车夫抬脚扫向沈濯的一瞬间,拼尽全力揣向他的另一只脚。
沈濯眼睁睁看着马车夫下盘不稳被踢下马车,头在车厢棱上磕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沈濯手撑着车顶,稳住身形,却见楚葳蕤用两只手圈住自己的腿。
“我站得住。”
“哦,好的。”楚葳蕤松开手,赶紧退回车厢内。
“吁——”沈濯找到缰绳,试图让马匹停下。
谁知它仍先前疾跑,直冲进路边丛林。
“咻——”
沈濯正要防御,却见石子正中马的左前腿,马儿前腿跪倒在地,车厢由于惯性形成坡度。
沈濯跳下马车,稳住身形,伸手护住跌倒的楚葳蕤,扶起他护在身后。
“有劳阁下煞费苦心将我二人引诱至此,不如直接现身吧。”
沈濯望向石子袭来的方向,王铁从一棵一人环抱的树后走出。
沈濯装糊涂:“财物在后面的仆从身上,阁下难不成是要绑票?”
王铁握紧了刀鞘,愤恨道:“沈濯,尔苟活于世,竟还敢用真名,真是作死!今日不叫你人头落地,怎么对得起这千里偶遇的缘分。”
沈濯收起嬉笑的表情,面容整肃。
“王铁,以你的资质当年只混了个诸曹参军,不会觉得自己能打得过我吧?”
“你果然查过我!”
沈濯的蔑视彻底点燃了王铁的怒火,夹杂污糟事被人掀开的跳脚,王铁拔刀砍向沈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