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不过是一场试探的震慑罢了。
相比于三位皇姐的淡定,四公主只觉有点犯恶心,并不是不能接受尸体,只是被剥皮的尸体,实在很非人!
夜幕之下,宫廷深处宫道,辇车徐徐行进,宫娥们低垂随行。
此刻的尹星早就困的眼皮上下打架,脑袋左右摇晃,掌心握紧玄亦真的手,同她坐辇车回寝宫。
玄亦真垂眸失笑的望着仍旧坚持端坐的尹星,抬手揽着她,依偎入怀,情不自禁的将薄唇贴在她的眼旁亲了亲,没有任何欲念,柔和出声:“今年的新年祝愿笺纸呢?”
尹星没力气的脑袋枕着玄亦真颈窝,困倦的挣扎眼皮,哈欠连天的念叨:“放心吧,我已经藏好了。”
“那你还打算今晚找朕的祝愿笺纸吗?”
“亦真藏的笺纸很难找,我明天再找吧,好不好?”
话语声渐而微弱,玄亦真望着困倦的尹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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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慈动作一顿,抬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前温度,喉间酸涩,话语很轻的出声:“江姐姐回她自己的家里过年,睡吧。”
不多时,小女孩闭眼陷入沉睡。
何韵探手收拾碗筷饭菜,欲言又止的看着柳慈,想要说点什么,却到底停了声,只得独自回到侧屋。
因为何韵知道柳慈想要的不是自己。
茶水沸腾的热雾逐渐消散,柳慈独自坐在窗旁,任由烛火摇曳,身影投落窗户却不曾变化,像个垂垂老者。
国都外巷道里的炮竹声一阵阵的响,江云踩着屋瓦积雪,自烟花烟雾之中穿出身影,轻巧的跃过熟悉院门,落入堂屋。
此刻那道窗棂处的身影,近在眼前,江云却不知该不该进屋祝福送礼。
狂风吹拂屋瓦雪花撒落,簌簌作响,屋内烛火燃至过半,柳慈忽地听到窗户处有动静,抬手推开窗,便看见被摆放整齐的红色绸布袋。
柳慈拿过绸布袋露出其中一枚新的紫兰木簪,做功一般,却很熟悉。
当即柳慈疾步出了屋,视线看了看空荡荡的院落,想要唤出声,却发现自己喉间已经哽咽,泣不成声。
从幼时至少年,再到如今,这么多年的情分,犹如心头血肉,岂是随意就能割舍遗忘。
心口泛疼,难以自制时,柳慈视野模糊之际,忽地瞥见一道身影,匆匆翻过围墙,由远及近。
江云呼吸急促的跑到柳慈面前,手足无措的唤:“别哭,对不起。”
柳慈望着眼前清瘦高挑的江云,她的神情急切又在意,倔强扭过头,声音微哑的出声:“你到底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
“想的,我当然想的!”
“那你现在跟我回屋,以后哪也不许去。”
江云怔愣,随即半抱起柳慈,欣喜亲了亲她湿漉漉的脸,怜惜的念叨:“好,我从今往后都听你的!”
脚下落空,柳慈险些吓得惊呼出声,想到小女孩跟何韵,才止了声,掌心轻拍江云的肩,嗔怪道:“轻点,别吵醒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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