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捏了捏拳头手指,好似自言自语“坐车挺累的,要不咱们切磋切磋?”
“听听,我想听!本王最新听故事!”
“每当天下大乱的时候,都有许多人到处逃跑,有人往山里跑,有人往湖中的岛上跑。你可知,往哪里跑的人活下来的机会更大?”
李元吉当即撇嘴“自是逃入山中的活下来机会更大。至于湖中岛,兵法上乃是绝地,被人寻上门的时候,逃都无处可逃。”
他洋洋得意的向着陈然挑眉“本王可是学过兵法的,莫要小瞧了本王!”
陈然并未恼羞成怒,然后用暴力去解决问题。
他仅仅只是看了李元吉一眼,旋即转首向着那些干脆不再躲躲藏藏,就这么大大方方跟在车队边上的暗探们说道“派人去告知李二,齐王一心求道,心中只有大道,忘却凡尘喧哗,功名利禄在他眼中犹如浮云,自请撤去王爵封号。”
暗探们左顾右盼,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过很明显,要不了多久,这份消息就会送到李二的案头上。
“你你你”李元吉大怒“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李建成实在是看不过眼,拽了他一把“行了,这是为你好!自请除爵,家里人才能活下去!”
李元吉顿时就呆住了。
他差点就忘了,自己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呐。
没过两天,正在忙着登基事宜的李二,就宣布前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主动放弃凡尘身份,一心去求大道,特此自请放弃一切尊位封号,自出族谱。
不但是他们两个,外带着他们一家老小全都失去了相应的身份与继承权。
之所以过了两天才宣布,那是因为李二与他的手下们,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长孙无忌认为应该斩草除根,彻底消灭一切潜在的威胁。
毕竟这些人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必然会引起国朝动**不安。
他的意见,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毕竟这种办法最为简单方便。
李二凤一直纠结了两天,方才做出了最终的决断,将李建成与李元吉一家开革出族谱。
这倒不是因为陈然的威胁,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不想自己的名声留下任何的污点。
虽然长孙无忌等人表示,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可实际上谁都知道,再怎么天衣无缝的做事,哪怕是修改了史书,后世之人也只会以‘谁得利谁就是凶手’的原则,认定就是他干的。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则是那边在海池岸边,李元吉那句‘二兄,我好疼~~~’
毕竟是二十多年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小时候一起长大玩耍的。
已经成功上位掌握了大权,心中的亲情也是逐渐浮起。
长孙无忌等人虽然不满,可现在的环境比起玄武门之前,已经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就没有再继续坚持。
陈然这边,来到了蓝田县东南五十余里,蓝溪水东侧的蓝桥驿站。
这里道路平坦,两侧山谷之间有着大量的平地农田,来往商旅众多,边上还有水源流淌,是个好地方。
“就这了。”打量了四周的环境,陈然询问道“这边的田,是谁家的?”
“都是驿站的田,算是官田。”李元吉随口回应“怎么,你想种地啊。”
“没错,就是种地。”
此时已近春末,时间上正好处于玉米春播的时节。
而棉花的种植,已经到了落种的最后时间段。
唐初的时候降水线北移,气候温暖湿润,适合农作物生长。
陈然拿了两把锄头扔给李建成与李元吉“干活吧。”
“别太过分了!”
叫嚷的人不是太子与齐王,而是伤势逐渐好转的薛万彻“士可杀不可辱。”
“真有意思,农桑为国本,干农活就是羞辱了?手下都是这等蠢货,也难怪不是李二的对手。”
这话说的薛万彻手足无措,压根不知该如何回应。
李建成叹了口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