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头!”
阎埠贵压低声音喊。
阎解娣正擦桌子呢,听见爹叫,放下抹布就过来:
“啥事啊爹?”
老阎赶紧嘘了一声,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半天。
阎解娣听完,懵懵懂懂地仰著小脸:
“可我手里的活还没干完呢……”
阎埠贵撇撇嘴,心里嘆口气。
还是孩子小,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啥活比这重要?你就照我说的做!你不是一直想吃炒栗子吗?这事办好了,爹明儿就给你买一两!”
这话让老阎心里直抽抽。
一两炒栗子得两毛钱,够买半斤玉米面了。
可一想到长远计划,又觉得值。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闺女套不著好女婿,闺女早晚要嫁,不如找个靠谱的。
“真的?”
阎解娣眼睛一亮。
炒栗子的诱惑力太大了,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阎埠贵赶紧点头,还从兜里摸出两分钱递过去:
“喏,这是给你的零钱,先拿著。”
两分钱能买块水果,阎解娣攥著钱,立马进屋里端了个脸盆出来。
老阎看著闺女的背影,欣慰地笑了。
头回觉得有闺女也不全是赔钱货。
中院里,陈新民瘫坐在藤椅上,一边听收音机里的《岳飞传》,一边跟著节奏用手指头轻叩桌面,那悠閒劲儿,活像老辈儿的財主。
正摇头晃脑呢,一道小身影闯了进来。
“新民哥!”
陈新民抬眼一看,是阎解娣。
“解娣啊,有事?”
阎解娣兜里揣著两分钱,还盼著明天的炒栗子,浑身是劲:
“没啥事,就是过来看看你这儿有啥活要干!”
说著就四处打量,一眼瞅见床尾的床单,伸手就要掀。
陈新民赶紧起身拦住:“哎,你这是干啥?”
“我给你洗床单啊!”阎解娣仰著小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