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众人面面相觑,冷汗涔涔,是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他们当真是无妄之灾。
主子回来时,便是这副模样,他们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靖安王妃脸上闪过几分怒意,似是动了真,道:“如此护主不力,留着你们也是无用,各打五十大板后统统给我发卖出去!”
楚元英心头突突直跳,身体都有些发僵,负罪感再度涌上心头。
对不起了兄弟们,死道友不死贫道,且安心去吧,但需得牢记,此事跟她没太大关系,都是代兰亭的过错。
谁让他装哑巴,明明他开口劝一句便能了事。
“王妃饶命,奴婢真不知是何人行刺!”
“王妃开恩!”
“奴才冤枉啊!”
“……”
悲天跄地的哭喊求,饶声顿时响成一片,乱作一团。
靖安王妃未曾理会这些哭喊,看向代兰亭,道:“吾儿,你就是心思纯良,性子太过仁厚,身边尽留些没用的东西,才会被贼人钻了空子,遭此暗算!”
楚元英:……
这词真用对了吗?
这小王八蛋无论怎么看,都跟“仁厚”“纯良”沾不上半点边!
慈母多败儿,果真慈母多败儿啊!
“王妃且慢。”
众人正被拖拽下去时,锦书端着膳食从拐角处走来,恭敬行礼,道:“回禀王妃,并无贼人,公子也并未遇刺。”
“锦书?”靖安王妃见她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悦道:“未曾遇刺,那吾儿身上的伤口,难不成是自己弄得不成?”
锦书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王妃聪慧。”
“……”靖安王妃呵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吾儿向来乖巧,怎会疯癫到自伤?”
锦书扬了扬头,示意她往后看。
静安王妃回首,正瞧见代兰亭拿勺子扒拉着那碗羊骨汤,又抬手拍拍凌朔的头顶,道:“来,张嘴。”
凌朔头一扭,闷声道:“这是给你炖的,你自己喝。次次都是不爱吃的丢给我,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代兰亭:……?
这话怎么这般耳熟呢,仿佛方才才听过。
因有前车之鉴,他此番脸色都沉了几分,以至于无比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慎重道:“你是我第二可爱的狗。”
凌朔仰头问:“为何不是第一?”
代兰亭搅了搅汤,漫不经心道:“先前你是最可爱的狗,只是前些日子遇到了另一只叫小鄂的,它可比你乖巧多了,给它什么吃什么,还会冲我摇尾巴,摇得可欢腾了,你连摇尾巴都不会。”
楚元英:……
凌朔一本正经道:“我没有尾巴。”
“……”代兰亭踢了踢他,无语道:“起来起来,我都没舍得让你跪过,你倒是没骨气得很,旁人说你两句便屈膝,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