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里,来往的人流一刻都不曾停歇,警员们为了这桩连杀两人的谋杀案忙得焦头烂额,更糟糕的是消息不知道何时传到了媒体的耳朵里。
现在人们一打开电视都能看见新闻里记者对警署不作为的指责,以及接受采访的民众对凶手还没落网的恐惧。
“事件的死者是居住在67号公路附近郊区的约翰·科尔曼和他九岁的养女埃丝特·科尔曼。据可靠消息称他们死时的样貌极为恐怖,他们的嘴中流淌着鲜血而舌头却不翼而飞了,相信是在死前活生生被拔掉了舌头,流血过多而死。至于进一步的死因,仍需警方给出一个详细的死因报告。”
新闻给记者的话配上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现场图片,但那血淋淋的马赛克反而给了民众更多的遐想空间,引发了更大的舆论争议。
“先前登报的半夜惨死医院的芭芭拉·科尔曼和自称有恶魔附身的安娜贝尔·科尔曼同样是这个科尔曼家的一员,而警方至今仍未找到任何线索。‘被诅咒的科尔曼’神秘死亡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女士,方便聊下你对这次案件的看法吗?”记者随即在路上找到一名年迈的女士进行采访,将话筒递到对方嘴边。
年迈的女士推了推老花眼镜,看上去很是恐惧,“我很害怕……”
“Fu*k!”
没等看完新闻,史蒂文·狄克逊警长爆了句粗口,大力按掉了遥控器的按钮关闭电视机,转身叉着腰质问那群小警员,“是哪个混蛋把命案现场的受害者照片流出去的!”
史蒂文警长嘹亮的大嗓门声音贯穿了大半个警局,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因此没人注意到有个小人偶从警局的门口一路闯进来,从警员们的脚边丝滑地溜了过去。
玛丽肖已经跑没影了,但安娜贝尔还在,幸亏恶魔陷阱的作用死死地克制住它,不至于这两个人间杀器同时发生暴动。
事情发生后步葩第一时间就想去质问安娜贝尔在搞什么鬼,但这家伙嘴巴硬得很,估计是还在记恨步葩把它固定在娃娃身上的事情,打死都不肯开口。
经历了上次大意造成的惨痛后果,步葩让影子留在科尔曼别墅里对安娜贝尔严防死守,防止它再出什么幺蛾子。本体则穿梭于警局的房间之内,寻觅麦克斯他们的踪迹。
“什么意思?你们认为我是杀害约翰的凶手吗?”
路过挂着审讯室门牌的封闭房间时,步葩听见里面传来凯特抓狂的声音,然后是连续、狂躁的拍击桌子的声音。
凯特提高了音量反问审讯的警员,情绪几度失控,“我的丈夫惨死在家里,你们不去寻找那个可怕的木偶,反而在话里暗示我是杀害丈夫的凶手?!”
“……别再用木偶当做借口了,事实上大部分密室谋杀案的真凶都是被害者的枕边人。”
并不相信有超自然力量的警探在找不到其他嫌疑人的情况下,怀疑凶手其实就是凯特,一切都是她在自导自演。
不管怎么说,凯特说一个木偶是杀人凶手的证词实在是匪夷所思,简直是把他们当成了傻子。这么想着,警员的口气变得更加严厉,几乎已经认定了凯特是杀人凶手。
而凯特过去与埃丝特、约翰在人前发生的口角和不快则成为了疑似杀人动机的证据,她曾有过酗酒成瘾以及疏忽照顾儿童的经历也为这份怀疑添砖加瓦。
“是真的!我的故乡瑞文斯菲尔小镇流传着关于玛丽肖的童谣,一旦尖叫就会被玛丽肖拔掉舌头!”审讯室里传来凯特崩溃痛苦的叫声。
看来凯特这边正忙着。
步葩收回注意力继续寻找剩下的房间,终于在一间休息室里看到了麦克斯、丹尼尔和珍妮丝。
房间里开着暖气,旁边是一位温柔高挑的女警在安抚他们的情绪,桌上摆着警局同事们友情贡献出的甜甜圈之类的甜食,看上去非常诱人。
爱丽丝看向三个孩子的眼底满是心疼,这么小的年纪却亲眼目睹了亲生父亲以残忍的方式在他们面前被杀害,想必会给孩子们造成非常严重的童年阴影。
“孩子们,你们想要一些小饼干吗?或是牛奶,可乐?不要害怕,你们在这里很安全,想要任何东西都可以和我说。”
从回到警署已经有两三个小时了,桌上的甜甜圈仍然一动不动,或许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合胃口的食物。爱丽丝柔声询问他们对食物的喜好,想借此打开话题,但效果并不理想。
“我可以见到妈咪吗?”
麦克斯很配合地比划起手势,但是她的手语和听力障碍对两人的沟通来说就是一项极大的阻力。
爱丽丝学过犯罪心理学和枪法,对各种犯罪手法了如指掌,以她的身手在警署里来说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但手语绝对是她的短处。
她在心里暗自握拳发誓,等回去一定要学会手语!
“你可以在纸上写下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