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刚切断,元慕鱼的玉符又疯狂震动起来。
元慕鱼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嘛?”
果然夜听澜的声音传来:“我们去剿冰狱宗的人回报战况,说阎君也在冰狱宗。夜扶摇你跑那里去干什么?”
元慕鱼给出了标准回答:“我自对冰魔有规划,与你何干?”
夜听澜冷笑:“你对冰魔有规划,怎么就凑得那么巧,正好在行舟在那的时候凑过去?”
“行舟用了我阎罗殿的人,我收到消息过去不正常吗?”
“少来这套。你当初断腿离开,连婚礼都不曾出现,难道不是因为那次太过丢人没脸见他?现在是觉得时过境迁,脸皮又厚上了是吗?”
元慕鱼脸上发烧。
事实如此。婚礼不去,说是不想看着难过,其实还不是自虐蹲外面听日?之所以不出现,当然是因为那次太丢人了,没脸见人,不敢面对陆行舟。
这次的登场时机把控得多好,一副高人模样出场,把小白毛都镇得不轻,然后一副办正事的模样,把见面的难堪降到了最低,所谓没脸见人的那件事就如云烟过去了。
连陆行舟身在局中都没察觉出来这套丝滑连招,就感觉怎么绑架强暴的事直接就过去了,一本正经合作了起来,还接受了功法帮助,最后还被表了白……
结果夜听澜远在万里之外看破了一切。
元慕鱼咬着下唇,半晌才道:“是,我就是故意蹭着这个时间点来的,就是想见行舟,不行吗?”
夜听澜并没有骂人,反倒叹了口气:“你想明白了?”
“姐姐……”元慕鱼低声道:“当初他问我到底爱的是他,还是曾经美好的回忆与执念。这些时日我在阎罗殿里关着自己想了很久很久,一开始怎么也想不明白,后来有一天忽然就明白了,这个问题很好判断。”
夜听澜倒被说出了几分好奇:“哦?”
“因为他现在已经成了亲,永远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只需要问问自己,现在的他,我能不能不在意了?能不能是曾经沧海,都过去了,无意中反而更符合了修行之道?”
“结果呢?”
“结果发现不行,我过不去。”元慕鱼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这样的人太执着,永远学不会放下,所谓断情之道根本就不该是我走的。可惜我用了十几年,却只为证明自己的错误。”
夜听澜不语。
“放不下,那就不放吧。”元慕鱼平静地道:“把我欠他的,都补回去,把我本来该做而没有做的,现在开始做……哪怕迟了。”
夜听澜终于道:“那么……如果永远没有结果呢?”
“……”元慕鱼想说那就没有结果,可话到嘴边却哽在咽喉,说不出声。
谁不想求一个结果?说了也是自欺欺人。
夜听澜也没有再说话,其实很想说你要点脸吧,那是你姐姐的男人,你和我说这些好吗……可感觉妹妹也挺可怜,便也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姐妹俩都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不知不觉,通话不知何时切断了。
等元慕鱼惊觉忘了告状你被你的乖徒弟偷家了,通话已经结束了。
元慕鱼看着玉符沉默片刻,忽地笑了。让你抢妹妹男人,也让你尝尝被徒弟偷家的滋味,互相伤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