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还一挑眉:“当然。”
天气有些热,从跳楼机上下来后,我们去买冷饮。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时老师!!”
受条件反射的作用,我回头,几个小女孩正看着我,抬着手左右摇摆着跟我打招呼。
其中一个小女孩,叫申诗桃,看着清秀而文弱。做出的事儿可一点不文弱。
我记得她刚上大一那阵儿,就留着鲻鱼头。
在我们这样的小县城,这种风格还是过于锐利。
我也时常会害怕碰上一些锐利的女孩子——激进又冒失,勇敢又不计后果。
在朋友圈大大方方发“祝星”,发“扑火,我们相视笑着,扑火”。
虽然只在少数,但在彩色的我的眼中,就跟裸泳没什么区别。她们占据的篇章也是彩色的,极为大胆的。
我不敢同她们一样,我甚至有些怕被她们看出我同她们一样。
课下,来交作业的申诗桃曾小心翼翼问过我:“老师你结婚了吗?”
那时的我转一转无名指上的戒圈,点头说:“快了。”
“看着不像啊。”
“怎样才像?”
女孩逃开不答了。
后来,在我遇见了沈清还而摘下戒指后,有一天,拉开办公室的抽屉时发现了一封白色的情书。
我的学生正在攻击我的教师资格证和编制。
吓得我连忙找她谈话,说清楚“如果我喜欢她,那我就是个人渣”这件事,并承诺会保密。
小姑娘怯生生地回去了。
此刻,我低了低眼,避开与申诗桃相触的视线。
薄谨初笑着,大大方方地说:“我就说我没认错,老师您跟您朋友一块儿来玩啊。”
“对。”我从来没想过,都到外县约会了,居然还能碰见学生。
又说:“这天太热了,我们来买果茶降降温,”我笑着看向她们,说,“正好,你们要喝什么?一块儿点了我来付。”
“不用啦不用啦时老师,我们自己付就好了。”
“碰到一回也是缘分,别推辞。”
“那就谢谢老师了!!”
待她们点好时,我正调出付款码。
沈清还的胳膊冷不丁擦掠过我,说:“付好了。”
沈清还面容白皙,皮肤很透,整个人是一种清冽的气质。
纵使她不出声,就静静站在那里,谁又能忽视掉她。
更何况她的声音是只听两句就能流淌出来的温润。
几个女孩朝她望过去。
我也看她一眼,沈清还无辜地耸耸肩。
回去后的当天晚上,我收到薄谨初的消息:
【老师】
【就是……我能要一下您朋友的联系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