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过。
纪述醒来,搂着南枝许缓了会儿神。
昨晚她们没闹太久,一点过就睡下。
身体交融的感觉令人上瘾,若非浴室地面积了水,太滑,南枝许直说站不稳,她或许还会……
“爱”更令人上瘾。
怀中人睡颜沉静,在晨光中发光。
她垂眸,长睫掩去情绪。
没关系,她很擅长“接受”。
接受一切好的、坏的,忍耐一切想念和难过。
剧痛终会变成绵密的刺痛,再变成阵痛,最后变成偶尔的堵塞、酸涩,
她经历过。
这么多年,她时常经历。
她尝过多年的“想念”,也尝过“得而复失”。
她很习惯接受这一切。
对她来说,拥有过就足够幸运。
唤醒南枝许,二人一起洗漱、换衣,下楼吃早餐。
放猫狗自己出去玩,溜了一圈凭风后坐在藤椅上享受春日。
南枝许躺在纪述怀里,藤椅慢悠悠摇晃。
她与她说笑,逗她脸红,拉下衣领啄吻她昨晚又被咬出齿痕的喉结。
吃过午饭,纪述带着南枝许前往停车场,来到树下罩着布的车前,扯下布,抖落一片落叶。
这辆车保养得很好。
只一眼南枝许便得出这个结论。
她打量着黑车车型,盯着车标。
不便宜。
保值、颜值高,四年前出的新款,如今也有市场。
纪述妈妈的眼光很好。
二人上车,纪述系上安全带点火,握着方向盘的手修长,骨节分明,青色脉络随五指扣紧、放松而起伏。
南枝许挑起眉,喉结一滚。
她的眼光也很好。
驶出,左侧道路向前。
南枝许眼尾一抖,这条路是——前往纪述妈妈坟墓的必经之路。
驶出后左转,向下。
南枝许隔着车窗望向树影间的坟墓,再次升起怅然。
快到清明节了。
绕着山路行驶了约莫半小时,前方出现一片洁白花海。
是橙花。
到山下,右侧是工作室。
果园大门敞开,车开进就停在坝子里。
思思从楼上跑下来,“述述!你来啦!”
“思思,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