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言被暂停执业接受调查后,林逸菲的信托果然立即被人提起遗产继承,要求重新分配财产。提起遗产继承的不是别人,正是林逸菲的前夫、林曜的亲生父亲——郑寒生。
林曜一早约了郑寒生见面,郑寒生一脸憔悴地坐在咖啡馆里,一见到林曜就起身迎接道歉:“阿曜,实在对不起,是债主让我起诉分你妈妈遗产的,如果不起诉的话我会被他们……阿曜,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只要你帮我这一回让我渡过难关,这些遗产我不会全部独吞,还了债之后剩下来的我都会还给你——”
林曜冷眼以对郑寒生,他对自己父亲失望透顶。
一直以来,他原本对自己的父亲没有恨意,即使在父亲抛家弃子跟别人组建家庭后,林曜也没有怀恨在心,偶尔过年过节还会带着礼物或者打个电话和父亲联系。母亲林逸菲也支持他这样做,没有阻止他。
但现在郑寒生的所作所为彻底寒了林曜的心,面对自己的父亲,林曜下定决心表明立场:“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产,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也包括你。你欠下的债务应该由你自己偿还,和妈妈无关,更和我无关。妈妈的遗产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郑寒生脸色一白,颤着声音恳求:“阿曜,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林曜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您以前也是这样不断恳求母亲来帮你,母亲心软,几次三番出手帮你。母亲白手起家,在生意场上受了很多委屈,遭了很多罪。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你抛弃了她,现在又想要分她留给我的遗产。爸爸,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无耻太卑鄙了吗?”
“阿曜,我——实在没有办法。”郑寒生捧着咖啡杯低垂视线说。
“是你的哪个债主在追债?”林曜忽然问,“告诉我他的名字和身份。”
“你想要做什么?这不是你一个学生能处理的事情。”
“现在知道我还只是一个需要被父母保护的学生了?你要我用母亲的遗产替你还债,我总有权利知道你的债主是谁,你欠了什么债务吧?”林曜平静地问。
他的右耳塞了一只迷你耳麦,正在监听他和郑寒生的对话。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是林曜的底气。
许言正坐在咖啡厅林曜父子附近的卡座,对面是休闲装扮的小周总周鹿鸣。周鹿鸣穿着卫衣和牛仔裤,扎着马尾,化着淡妆。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年轻稚嫩的女大学生,正在和朋友出门逛街喝咖啡。
咖啡店里热热闹闹地经过一群附近高校的大学生,其中有几个男生一直盯着周鹿鸣瞧,有一个短发的穿着棒球服的男大学生在朋友的起哄下来到周鹿鸣和许言的桌边,“两位小姐姐,我请你们吃甜点,你们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能加个好友吗?”
许言看向周鹿鸣,这群人明显是冲着周鹿鸣来的。相比冷脸的许言,周鹿鸣的明艳型外貌更受欢迎。
周鹿鸣笑吟吟地冲着许言娇声道:“亲爱的,你想要吃什么?有小朋友要请客——”
男大学生一愣,诧异地看着另外一位冷冰冰的很有气场的年轻女人。
他没听错吧?亲爱的?难道她们是一对?但也有可能是女孩子之间亲密友好的称呼而已,彼此叫亲爱的非常正常。
许言扫了一眼男大学生:“我女朋友不喜欢吃这里的甜点。”
男大学生幻想破灭,顿时僵化。
周鹿鸣忍俊不禁:“我女朋友果然很了解我。”她扭头对男大学生说,“抱歉,我们在约会,请你们找别的位置坐吧。”
男大学生自讨没趣,只好和朋友另外找位置。
林曜和郑寒生的谈话也逐渐接近尾声,郑寒生的债主十有八九也和牧羊人有关,这是他擅长的骗术。
周鹿鸣问:“牧羊人找了郑寒生,是不是代表林曜的外婆可以置身事外?”
许言默了默:“在接手林曜的信托后,我就让养老院的护士替我观察林曜的外婆,如果有不明人士接近,她就会和我传递消息。前阵子这个护士给我打电话,说确实有个临时护工很可疑,但是他很快就离开了,至今身分不明。因为没发生什么事,所以我没有特别在意这个护工,现在看来,我们很有必要去养老院探望老人家。”
林曜和郑寒生不欢而散。
去养老院的路上,周鹿鸣问许言:“如果信托真的被击穿变成了遗产,那么郑寒生、林曜和外婆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三个人将会平分遗产吗?那这样看来,即使郑寒生拿到了遗产,牧羊人能拿到手的也只不过是三分之一,比起你被盗走的私房钱根本不算什么。”
许言:……
她的女朋友在很刻意地旧事重提,重点提醒自己这一单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曜,你多久没见你外婆了?”许言看着后视镜问后排的林曜。
林曜回忆:“自从妈妈去世后,我不知道怎么和外婆解释……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外婆了,但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去看她。”
许言收回视线,窗户外的国道景色快速闪过,“我们很快就能到养老院。”
林曜外婆在的养老院环境清幽,规格高端,与之相对的住院费用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