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门声在影棚里清脆地响着,像某种冷静的节拍器。
镁光灯下,又一个年轻的身体舒展着,皮肤在强光下白得晃眼,带着刻意摆弄的慵懒。
我透过取景框看着,手指熟练地调整参数。
这行当干久了,再惊艳的皮囊也像流水线上的商品,美则美矣,难起波澜。
她们的眼神大多直白,带着点急于证明什么的躁动,像橱窗里打翻的香水,气味浓烈却失之浅薄。
收工,送走模特。
空气里还残留着廉价的甜腻香水味。
我靠在冰冷的设备箱上点了根烟,尼古丁的辛辣刺入肺腑,才觉得那点浮华的腻味被压下去些。
手机屏幕亮起,是妈发来的消息,一张她刚练完瑜伽的照片。
紧身的藏青色瑜伽服裹着成熟饱满的曲线,汗水濡湿了鬓角几缕发丝,贴在光洁的颈侧。
她对着镜头微笑,眼神沉静温和,像午后晒暖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
背景是家里洒满阳光的落地窗,窗台上几盆绿萝生机勃勃。
指尖划过屏幕,放大那张照片。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因深呼吸而微微起伏的饱满胸脯,落在瑜伽裤勾勒出的、浑圆挺翘的臀线,落在平坦紧致的小腹……一股莫名的燥热毫无预兆地从小腹窜起,比刚才面对那些年轻肉体时更甚。
我烦躁地掐灭烟,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箱子上。
妈的,想什么呢。
周末回家吃饭。
厨房里飘出红烧排骨的浓郁香气。
妈系着条素色围裙,正踮着脚在顶柜拿调料罐。
这个动作让她本就修长的身段拉伸到极致,围裙带子勒出纤细却充满韧性的腰肢,宽松的家居裤也掩不住那两瓣浑圆挺翘的弧度,随着动作微微绷紧。
“妈,我来。”我走过去,轻易地替她拿下罐子。离得近了,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混着厨房里温暖的烟火气。
“回来啦?洗洗手,马上开饭。”她回头冲我一笑,眼角有浅浅的、温柔的细纹。
饭桌上,家常菜摆得满满当当。
妈给我夹了块最大的排骨,自己小口吃着青菜。
暖黄的灯光下,她低头时,颈后的线条优雅流畅,几缕没扎好的碎发垂落,衬得皮肤细腻温润。
宽松的棉质家居服领口微敞,随着她夹菜的动作,偶尔泄露出一点深邃的阴影和饱满圆润的弧线边缘。
那股熟悉的燥热又来了,比在影棚时更清晰,更顽固。
我扒拉着碗里的饭,鬼使神差地开口:“妈,你身材保持得真好,一点不像四十多的人。年轻时要是拍套写真,肯定绝了。”
“啪嗒。”妈手里的筷子轻轻磕在碗沿上。
她抬起头,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起两片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像晕开的胭脂。
那抹红,让她沉静的面容瞬间生动起来,甚至带上点少女般的无措。
“胡说八道什么!”她嗔怪地瞪了我一眼,眼神却有些闪躲,低头去拨弄碗里的米粒,“我这年纪……还拍什么写真,让人笑话。”
那抹羞红和闪躲的眼神,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带着隐秘的痒。
我压下心头的悸动,故作轻松地笑道:“这有什么,艺术嘛。现在很多成熟女性都拍,记录不同阶段的美。优雅,有韵味。”我顿了顿,看着她的反应,像在小心翼翼地试探雷区,“妈你练了这么多年瑜伽,这气质,这身段,拍出来绝对甩那些小姑娘十八条街。”
妈没再反驳,只是低着头,耳根的红晕久久未褪。
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