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却不惊惶,兀自旋著杯中琼浆道:“可是她的先天条件差了很多。”
“一点儿小聪明可弥补不了人体內魔力上限之间的差距。”
“如果不用魔咒,只是用魔力来互相消耗的话,我想十个赫敏也比不过你。”
说罢,这格林德沃又浅酌一口,忽的推心置腹道:
“给你一点感情上的建议,不要把今天的谈话內容告诉赫敏。”
“女人是很敏感的。”
哈利眯起眼来,將他打量半晌,冷不丁道:
“洒家却不信你这廝真心帮扶,又恁地不求回馈。”
格林德沃轻摇食指,唇角噙笑,“哈利,你对我似乎有些误解,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话音未落,便朝书案上一只魔药瓶努了努嘴。
“我要了她一根头髮作为报酬。”
哈利定睛看去,那瓶內澄澈药液中,果然沉著一根赭色髮丝上下浮动。
霎时间,哈利眼中迸出两道煞气来,掌中魔杖直指格林德沃面门。
“你道洒家是猪玀么!俺却不曾听闻有索要甚么鸟髮丝作酬劳的道理!”
“今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管叫你杖下做鬼!”
这疤面郎端的是眼明心亮,任他千般诡计也瞒骗不过。格林德沃纵有满腹锦绣说辞,此刻也尽数化作肚里一团烂絮。
他长嘆一声,终是鬆了口,“好吧,哈利,我可以告诉你实话。”
“严格来讲,你应该叫我校长夫人。”
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哈利只觉臂膀一软,那魔杖“噹啷”一声落在案上。
他猛地跳將起来,胸中惊涛骇浪般,脱口叫道:
“直娘贼!怪道邓布利多教授百年孤身,既未娶妻又无子嗣,原来儘是为你这廝所误!”
格林德沃十指交迭置於腹前,悠然道:
“就像你不会因为赫敏拿了全校第一而嫉妒她一样,我也不会因为阿尔打败了我去恨他一辈子。”
“我已经输了,所以我不介意去帮忙培养一下阿尔看中的继承人的朋友。象徵性的收一根头髮作为报酬,只是为了避免赫敏去乱想。”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哈利?”
哈利饶是见过大风浪的,如今却也心乱如麻。再念想那邓布利多时,只觉得今非昔比了。
他忙吃了几大口酒来压惊,方才吐一口浊气,暗道:
世人皆说活久见,洒家今日方解其中三分真意。
哈利拱了一拱手,道:“洒家再没甚话说。只须再劳烦老先生立个牢不可破的誓言,这颗心方能落回肚里。”
“好啊,我倒是没有意见。”
格林德沃起身扭一扭颈子,骨节咔吧作响,“不过你需要再请一位见证人来。”
话音未落,哈利怀中那萨拉查画像倏地跃出,自行展开。
“我可以来给你们当见证人。”
格林德沃定睛细看,眉峰骤起三道深壑来。
“您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眼力不错,小伙子。”萨拉查飘至他身前道:“等你们立完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我还有一些话想要向你諮询一下。”
格林德沃却似不曾听见这话一般,只把一对儿异色瞳子钉在萨拉查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