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人。。。。。。”
陈盛此言一出,刘长老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布满皱纹的脸上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嗤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黄口小儿,死到临头还敢在此大放厥词,真当老夫是那三岁稚童,会被你这等虚张声势吓退不成?!”
而他之所以如此笃定,自有其依仗。
此次伏杀,他们谋划已久,绝非鲁莽行事。
早在陈盛一行人在这荒僻茶摊停驻饮茶时,他们便已潜至附近。
之所以按兵不动,正是为了仔细探查周遭,确认有无伏兵与陷阱。
在将方圆数里都仔细筛查,断定这只是陈盛行程中的偶然歇息后,他们方才敢现身,完成这必杀之局。
此刻在他眼中,陈盛已是网中之鱼,砧上之肉。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战优势完全在他们。
“陈盛,我高家上下数百条冤魂,今日便要用你之血来祭奠!”
高远兆双目赤红,积压已久的仇恨如同火山般喷发,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只可恨你陈家并无亲眷,否则,老夫定要让你亲眼目睹满门屠戮,尝尽这世间至痛。”
“都尉!请速退,属下等愿结阵死战,为您争取时间!”
许慎之“铮”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脚步坚定地挡在陈盛身前,眼神决绝,毫无畏惧。
自韩家受辱、陈盛为他挺身而出那日起,他对于陈盛的忠心便已达到巅峰。
厉槐生、严鸣等人亦是如此,纷纷刀锋出鞘,面色凝如寒铁,一股惨烈的气势油然而生,显然已抱定死志。
赵长秋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终究还是一咬牙,横刀于胸表明立场。
唯有陆诚目光游移,闪烁不定,似乎是在衡量着什么。
实力差距太大了。
他们仅有不到二十名靖武卫,即便结成战阵,在地煞境强者面前,也如同纸糊的壁垒。
而陈盛虽强,顶着“地煞以下第一人”的名头,可终究未曾真正凝煞,如何能抗衡这实实在在的煞气之威?
“都不怕死?”陈盛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许慎之闻言,反而洒然一笑:“自韩灵儿退婚那一日起,属下便已经心死了,如今唯余两个心愿。其一,望大人他日若有机会,能照拂我许家一二;
其二,盼大人有朝一日,能让那王芷兰低头跪伏,除此以外,别无牵挂。”
“属下大仇未报,若大人不死,万望日后替属下走一遭万毒门。”厉槐生死死盯着前方敌人,声音嘶哑如砂石摩擦。
严鸣沉默不语,只是握刀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想走?呵呵。。。。。痴人说梦。”
刘长老冷笑连连,仿若胜券在握:“陈盛,从你胆敢击杀余千童,坏我盟中大计那一刻起,你的命运便已注定。
今日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为我高家满门偿命来。”
高远兆再也无法抑制那汹涌的杀意,发出一声咆哮,周身煞气轰然爆发,身形化作一道灰色闪电,挟着刺骨的锋芒,直扑陈盛。
地煞之威,展露无遗,空气都仿佛被那凌厉的煞气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