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抽噎着,思绪又飘向了更深的绝望:“姐姐…我再也见不到姐姐了…父王…也不要我了…我…我没有亲人了…一个都没有了…”她抬起泪眼,看向欧文,那里面充满了孩童般的恐惧、依赖和一种深深的迷茫,“欧文…我…我现在…只有你了…我…我保护不了自己了…我…”
而最让她感到窒息和虚无的,是那份战斗意义的彻底幻灭。
她曾经那么拼命地战斗,为了守护王国,守护子民,守护那些她认为值得守护的东西。
她将圣光视为信仰,将勇者的责任扛在肩上,哪怕伤痕累累也绝不后退。
可现在呢?
她豁出性命守护的一切,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入了深渊!
她守护的王国,亲手将她献祭;她守护的子民,默许了这场交易;她信仰的圣光,在她被剥夺力量时,没有给她丝毫回应!
我到底…在为什么而战?
这个念头像最沉重的巨石,压垮了她心中最后一点支撑。
所有的牺牲,所有的伤痛,所有的坚持…都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的笑话!
战斗…还有什么意义?
她只觉得无比的疲惫和…彻底的虚无。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羞耻和认命,声音细若蚊呐:
“…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做…做你的…宠妾或者情妇……都行……我见过父王的宠妾是怎么做的……我不会跟你的妃子们争风吃醋的…只要…只要你能…保护我…”说完,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将滚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身体因巨大的羞耻而剧烈颤抖着,哪怕就像父王的侍妾一样有一天会被玩腻后被抛弃,但是自己好累啊,已经不想再挣扎了,在被玩腻前享受一下勇者的退休生活吧,哪怕可能没有什么尊严,但是至少可以休息一下吧。
开玩笑,想要争风吃醋也要欧文有其他妃子才行啊,欧文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怎么安慰伊斯,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
然后,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响起:
“宠妾,情妇什么的,我们这里的王室可不兴这些,不如…做本王的女儿?这样…你不就又是‘公主’了?嗯?我的…小公主?”
“女儿?!”伊斯瞬间瞪大了眼,脸颊“唰”地红透!巨大的羞耻感和荒谬感冲上头顶!她下意识想反驳。
然而,那个从未拥有过的、“父爱”的诱惑,如同毒苹果般散发着甜香。
她看着欧文那双带着戏谑、却依旧深邃的紫眸,感受着他怀抱的坚实。
一个病态的念头滋生——如果能拥有这份“保护”…如果能成为“公主”…哪怕虚假荒谬…是不是就能填补空洞?
在欧文略带惊讶的目光下,伊斯脸上的羞愤褪去,变成混合着巨大羞怯、认命和隐秘渴望的复杂神情。
她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脸颊红得滴血。
然后,用极其细微、带着巨大羞耻和颤抖的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
“…爸…爸爸…?”
唤完,巨大的羞耻感几乎将她淹没!她猛地将脸死死埋进欧文胸膛,像只受惊的鸵鸟,再也不敢抬头,身体因极度的羞窘而微微颤抖着。
欧文紫眸中的戏谑瞬间凝固,化为深沉的幽暗光芒。他收紧了手臂,将她颤抖的身体牢牢禁锢,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霸道:
“嗯。乖。”他应了一声,那声音带着奇异的磁性,“记住,伊斯,从今以后,只要你想,你就是本王的…小公主。”
伊斯被他这声“乖”和霸道的宣告包裹着,心中那巨大的恐慌、悲伤、对战斗意义的幻灭,以及对亲情的绝望,却奇异地在他坚实的心跳声中,渐渐被一种扭曲的、依赖的暖意所取代。
她像只找到扭曲巢穴的倦鸟,在他怀中蜷缩得更紧,带着泪痕和荒谬的羞耻感,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至于未来?
她这个被父王卖掉、被宿敌占有、还笨笨地认了“爸爸”的笨蛋勇者,已经不敢去想了。
床榻上,伊斯蜷缩在欧文坚实灼热的怀抱里,脸颊还残留着泪痕和荒谬的羞耻红晕。
那声“爸爸”带来的巨大冲击波似乎还在空气中震荡,混合着情欲过后的麝香气息,形成一种扭曲而脆弱的温情。
窗棂外,魔域永恒晦暗的天幕似乎亮了一些,几缕带着硫磺气息的微光透过巨大的水晶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已是正午时分。
伊斯的小腹传来一阵清晰的、细微的咕噜声。
饥饿感,这最原始的身体需求,终于穿透了巨大的情绪波动和身体的疲惫,清晰地传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