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人唇角轻轻勾起:“我猜,你、很、喜、欢。对吧,绷带同学?”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黑蒙蒙的罩子降临随着咒言落下,像蒙了一层灰暗的滤镜一样,严丝合缝地将面前的公司笼罩在其中。落下的瞬间,仿佛有什么肮脏而黑暗的怪物在其中一闪而过。
“这是帐,能让普通人看不到咒术师的一种特殊结界。一般是由像伊地知这样专门的辅助监督负责布置。”五条悟冲太宰治抬抬下巴,“走了哦,绷带同学。”
太宰治从善如流:“好的,绷带老师。”
他跟在五条悟的身后,一前一后地那片灰暗的领域。然后他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放慢脚步,看着眼前高而精瘦的男人在视线中一点点缩小。
五米、十米。二十米。
心跳渐渐失去了控制,因剧烈的痛苦而崩坏般地跳动着,四肢百骸如撕裂般叫嚣着疼痛,双腿像是被无形的刀棍打碎了骨头,支撑身体的力气被剧痛迅速抽干。
然而,自始至终,太宰治没有发出一声痛呼,也没有呼唤前方的五条悟。他只是徒劳地在痛苦的浪潮中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颤抖着深呼吸一口气,迈开腿试图追上五条悟的步伐,可他连站着都只是勉强,更不要说走路。
身形一晃——
远处一直自顾自往前走的五条悟忽然出现太宰治身边,稳稳地伸手接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肢体接触的刹那,绚丽的蓝白色光圈轰然炸开,密密麻麻的文字像祝福的颂文也像诅咒的碑文,把两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白发男人一手随意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揽着太宰治,任凭太宰治打破他的无下限后毫无间隙地靠在自己身上,姿态悠闲。
“我说过吧,安心就好了,老师会保护好你的哦。”他的胸膛随着他的每个吐字而轻微地震动着,清晰地传递到紧贴着的太宰治身上。
太宰治一缓过来就嫌弃地把自己撑起来:“都说了我不喜欢抱男人。”
五条悟权当学生闹别扭,满嘴跑火车:“嘛嘛,没关系,你也可以不把我当男人的。”
多年后,太宰治忽然理解了当年安吾面对自己时的无奈,那种槽点太多不知从何吐起的憋闷感真是止都止不住。
他有些奇异地看着五条悟,问:“那我把你当什么看?”
“嗯?”五条悟只是随口一说,本以为太宰治会像其他人一样骂一句笨蛋了事,没料到对方竟会认真追问。他摸着下巴,这才开始真正思考这个身份问题。
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猫叫,一道黑影敏捷地掠过草丛。五条悟灵光一现,坦然而自豪地宣布说:“你可以把我当一只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