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从始至终都是宋积云最好的保护伞。
孟时嵐看了眼,哭得就像一对儿真祖孙似的两人。
“晚辈给周老夫人见安。”
她抬起头来,“老夫人说对了,小人难缠。”
“我不仅难缠,还喜欢记仇。”
“从前的委屈受多了,现在不想受委屈了,所以这张嘴现在不会说好听话儿了。”
“要是伤著周老夫人了,还请多担待”
她缓缓在一旁落座,还抽空吩咐了掌柜。
“还等什么呢,我们的东西呢。”
掌柜立刻满头大汗地让人去取衣裳。
“你!”周老夫人到现在都还不能习惯从前一个卑贱的丫头现在在她的面前趾高气扬。
“这就是镇国公府的教养吗!”
孟时嵐礼仪规整地端坐著,眉目轻扫。
“满京都知道晚辈是从乡下寻回来的,教养自然不好。”
“莫说尊卑礼仪,就是黑白顛倒,枉顾律法也是见得不少呢!”
“所以,难免沾上了些恶习。”
什么地方还能枉顾律法。
这是什么蛮荒之地?
“好一个尖牙利嘴的孟小姐!”
周老夫人又会怎么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孟时嵐笑了下,“多谢周老夫人的夸耀。”
霓裳山庄的人不在少数,没有敢明目张胆地围观,但是一边做著自己的事儿,一边都伸长了耳朵。
边上看面料的一个年轻妇人,已经翻了四五遍还没有选出一块料子。
她们听到孟时嵐惊世骇俗的话俱是一惊。
哪有女子说自己就是小人,不仅难缠记仇,还牙尖嘴利。
这是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她带著孩子回京,还能尚说和离或是寡居。
倚著镇国公府的权势,再想嫁个好人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她自己就將自己的后路,堵了个彻彻底底。
自己亲口说的话传了出去,谁家还敢要一个自詡难缠小人的儿媳。
所有人都在惊讶,只有二楼边上的一个姑娘露出了兴味之色。
“姐姐,这就是你说的,京城里很有趣的姑娘?”
黄语寧,“秋儿,纵然你这般叛逆,也不敢这么大放厥词吧。”
黄秋寧看了姐姐一眼,“这样的妙人,姐姐竟然才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