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整个围场,除了巡逻的禁卫军,剩下的人,几乎都已经入睡了。
孟时嵐刚把两个嬉闹的小姑娘哄睡著。
春杏轻手轻脚地进来了,“小姐,英国公府世子说要见您。”
她將扇子交给春杏,“我去看看。”
周从显望著天,弯弯的月牙悬在天边。
他的指尖轻颤。
若不是陛下的一番话,他还想带时嵐去看漫山红叶。
“这么晚还不休息。”
孟时嵐出来就看到周从显的背影,不知为何,她觉得他背影隱隱透著些哀伤。
“秋猎的男儿可都摩拳擦掌,要在陛下面前一展身手。”
“你是禁卫军统领,若不能拔得头筹,可不能令人信服。”
周从显回头,就看到她眼尾淡淡的笑意。
他勉强地勾起唇角,“睡不著,走走吧。”
孟时嵐,“怎么了。”
周从显走了很远,直到快到他和陛下说话的林子。
好像白日里的话还字字砸在他的心头。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隨后转头看向孟时嵐。
他的手慢慢握紧。
“时嵐,若我捨弃一切,你可愿带著孩子跟我一起走。”
他的目光灼灼,好似里面藏著一股灼烧的烈火。
孟时嵐的眉头却微微皱起,周从显的性子不会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他太反常了。
“陛下为难你了?”
周从显见她没有回应自己的问题,他有些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
“孟时嵐,三年了!我做得还不够吗!”
他的眼尾猩红,声音也是忍不住地颤抖。
孟时嵐看著他眼底的痛苦,“周从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去哪儿?”
“天大地大,我们何处不能去!”
“我们走了,然后呢?”
周从显一把將她紧紧地拥进怀里,“什么都不要管了。”
他的声音越发地嘶哑,“什么都不要管了。”
孟时嵐的双手顿了一下,才缓缓抬起拥住他。
隨后,她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近来铺子的白晶石涨价了。”
“白晶石开採容易,並不贵重,但是好看,做首饰的时候,都会选择白晶石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