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珣看著眼前的沙盘,隨后他又下意识地向后看了一眼。
沙盘的影子投在屏风上,又什么都没有。
孟余山看了警觉的贺珣一眼,又不著痕跡地看了屏风一眼。
隨后,他继续道。
“贺家侄子。”
“你率领的那一半兵马,出关之后,绕道鹰嘴崖,伺机藏匿,待木塔的大军入关,你便立刻断后包抄。”
“我要的,是关门打狗,一网打尽。”
贺珣回过头看到孟老那满是风霜地脸,心中的不安,终於被一股豪情所取代。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那晚辈,也赌上这一把!”
孟余山的嘴角,终於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你们都去准备准备。”
“是。”
营帐的门帘晃了几晃,帐內的人空了。
孟余山才塌了腰,“都走了,出来吧。”
周从显闪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眼疾手快扶住了孟余山,“孟公,让晚辈偽装成一名小卒,跟贺將军去断后包抄。”
孟余山看了他一眼,“你別急得冒尖,还有重头戏等著你呢。”
周从显,“重头戏?”
孟余山笑了下,不再看他。
他的目光似乎已经透过厚厚的门帘看向了外面辽阔的雪原。
“鱼饵,已经撒下去了。”
“现在,就看是哪条鱼,会先上鉤了。”
……
赤冗的王帐內。
木塔將军一把將手中的羊腿骨扔进火盆里,溅起一串火星。
“你说什么?”
他瞪著牛一般大的眼睛,看著跪在下方的探子。
“孟余山那个老匹夫,把一半的兵力都派出关去扫雪了?”
探子嚇得浑身一抖,连忙道。
“千真万確!”
“小的亲眼所见,那队伍绵延数里,浩浩荡荡地出了玉门。”
“而且……而且关內確实起了禽疫,到处都是烧鸡鸭的臭味,城中百姓人心惶惶,西北军都开仓放粮了!”
木塔身旁的一名副將闻言,面露喜色。
“將军!这是天赐良机啊!”
“孟余山一定是病糊涂了!这种时候,不想著如何守城,居然还敢分兵!”
“我们正好可以趁他城中空虚,一举攻破玉门!”
木塔一拳砸在案几上,发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