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安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得如此直接。
王氏见状连忙抢过话头。
“擅长什么不重要!”
她嗓门尖利,带著一股子市井的泼辣劲儿。
“重要的是,他们是你的堂兄,是孟家的子孙!”
“如今你在京中站稳了脚跟,难道不该拉拔一下自家的兄弟?”
“再说了,以侄婿如今的圣眷,在朝中安排几个人,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她的话,说得又快又急,生怕孟时嵐不答应。
周从显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剥著一个橘子,將橘络一丝一丝地撕得乾乾净净。
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他毫无关係。
可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冷冽气场,却让整个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孟时嵐笑了。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七婶,您这话就说错了。”
“夫君的圣眷,是夫君拿命在战场上拼回来的,是他在陛下面前,兢兢业业办差换来的。”
“不是用来,给孟家旁支的子弟,安排差事的。”
她每说一个字,王氏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堂兄弟们身无长处,却妄想开后门,置其他人於何地,置外祖於何地!”
“朝廷的官职,乃国之重器,能者居之。”
“若无半分才干,仅凭关係上位,占著位置不作为,甚至胡作非为,那便是尸位素餐,是国家的蛀虫。”
“这样的后果,別说是我,便是整个镇国公府,也承担不起。”
“七婶,您说,是这个道理吗?”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王氏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本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內宅妇人,哪里说得过孟时嵐。
孟德安的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他没想到,这个在外漂泊多年的侄女,竟是这般伶牙俐齿,半点不留情面。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若不拿出点诚意,怕是討不到半点好处。
“侄女说得是。”
他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七叔孟浪了。”
“只是,我们也是实在没了法子。”
他开始卖惨。
“你那几个堂兄,虽说不是什么栋樑之才,却也读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