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显的俊脸,瞬间涨红。
他几步上前,从窗户翻了进去,一把她捞进怀里,低头,就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直到怀中的人,呼吸不畅,他才稍稍鬆开。
额头抵著她的额头,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不甘。
“时嵐,你哥哥他……他欺人太甚!”
孟时嵐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这就难住了?”
周从显咬著牙,他堂堂大將军,竟然被一个文弱书生,逼得三更半夜翻自家娘子的墙头!
周从显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男人可是也记仇的。”
“等他跟贺然成亲那天……”
“我定要让他,也尝尝守空房的滋味!”
周从显將人禁錮在怀中,下巴抵著她的发顶。
声音闷闷的,透著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委屈。
“我竟不知,我在自己家里,还得翻墙才能见著自己的夫人。”
他这话,说得跟受了天大的欺负似的。
孟时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
周从显不满地捏了捏她的腰,力道却轻柔得像是在挠痒。
孟时嵐靠在他温热的怀里,听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寧。
她仰起头,一双水眸在昏暗的烛光下,亮得惊人。
“我哥他,只是心疼我。”
周从显的动作一顿。
孟时嵐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描摹著他硬朗的下頜线。
“我从京城逃离,好不容易在定县安稳,又因为萧恕匆忙逃亡回京,他总觉得是我受了委屈,想要替我一一討回来。”
她的声音很轻,带著一丝悵然,也带著一丝暖意。
“他不是针对你,他只是想告诉我,孟家永远是我的倚仗,我身后,永远有他这个哥哥在。”
周从显沉默了。
怀中女子的这番话,如同一股暖流,熨平了他心头的烦躁与憋闷。
他不是不明白孟兴江的用心。
正是因为明白,才更加无力反驳。
他欠她的,何止一个明媒正娶的婚礼。
他收紧手臂,將她更深地揉进自己的怀里,仿佛要將她嵌入骨血之中。
“我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