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食纪的奶油麵包,一份就是整个,这半个是你吃剩下的。”
俞松毫不留情地点明真相,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就像是在单纯陈述事实。
看来不能轻易在俞松面前说谎。
莫逢春將这点记下,並没有被拆穿的尷尬。
“麵包是切开的,我没有碰过,拿出来也只是觉得你脸色有些苍白,比我更需要而已。”
她的话里的內容听来有些无辜,俞松却不领情。
长发垂在肩头,光滑得像是绸缎,但纵然如此温柔人夫的髮型,都未曾消减他露出的几分锐利。
“我问你为什么只有半个,你巧妙地躲开了这个问题,並左顾言它粉饰真相,如果我不清楚这就是食纪的麵包,恐怕也会被你误导。”
现在,俞松有点相信寧淮的话了。
莫逢春確实有点不怎么討喜的小聪明。
印象里那个模糊的不怎么说话的点讚小透明,如今摺叠在了面前的莫逢春身上,过往他对她还算不错的印象正在逐渐变淡。
“比起说这是我在餐厅带回来的半个麵包,只说也有麵包店专门卖半个的麵包,我认为对方会更容易接受这种善意。”
俞松抬睫看她。
“你想说自己这是善意的谎言?”
伶牙俐齿,思维敏捷,倒是会反驳。
“我没有说谎。”
莫逢春不接这口大锅,淡淡回击。
“如果早知道会长会斤斤计较所谓半个又或者一个麵包这种事情,我也不会出於愚蠢的好心,反倒被你的质疑羞辱一番。”
“你在转移话题重点。”
眉头皱起,俞松已经完全相信莫逢春有把寧淮气到的能力了。
“我没有质疑你的好心,也不觉得半个麵包会怎样,我只是对你不够诚实的態度不满。”
莫逢春不说话了,她看了俞松一会儿,目光似乎在他胸前的松叶家徽上停留了片刻。
“如果我没有关心你,不拿出这半个麵包,你就不会对我不满了。”
不管怎样,莫逢春就是不陷入俞松编织的所谓道德陷阱,她三两句就能把矛盾转移,明明没什么表情,却容易把人绕进她的强盗逻辑里。
俞松知道这样只会没完没了,他换了话题。
“你就是用这种態度惹到寧淮的?”
这位学生会会长突然提到寧淮,確实让莫逢春怔愣了一瞬。
看来她不在学校的这段时间里,確实发生了很多她未曾预料的变化和进展。
按理说寧淮不会主动跟俞松提起她的事,但现在俞松的话已经表明他知道寧淮最近盯著她的事情了。
不过,寧淮对她有意见,追著她不放的言行確实有些过度,可能俞松是从哪里听说了这些,然后找寧淮问过话了。
说不定,在她来之前,俞松和寧淮就已经针对她聊过了。
有了判断的莫逢春果断转变了態度,她选择以退为进。
“可能我就是有点不会说话,才会令会长和副会长对我有不好的印象,我以后会多注意的。”
此话一出,俞松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继续纠缠不休,反倒衬得他斤斤计较。
“如果有机会,你以后可以选择相关的课程,维雅又专门的人际关係交谈选修,相信你一定会有所改变。”
“我会考虑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