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直到这时,巡逻的守卫才衝进来查看。
然后就看到一贯清贵高洁的晋王,披头散髮、衣衫不整,执长剑的手都在颤抖。
而地上倒著一个,像乞丐一样的……刺客?
没人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有东方宴清楚地知道,自己差点清白不保。
真的只差一步!
想到方才的情景,噁心得他想吐。內心犹如发狂的猛兽,想要將那些酒囊饭袋的侍卫统统砍杀了。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嗜杀,否则会落得残暴的名声,令君王不喜。
他深深地呼吸了数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淡淡开口:“查,这乞丐是谁放进来的。为什么巡逻的侍卫没有注意到,给本王查!”
乞丐明显是被人下了药,並非刺客。
所以到底是谁,敢这样羞辱他东方宴!
这一晚,清安郡主睡得很不踏实。
隱隱约约中,总能听到“吧嗒、吧嗒”好像雨水漏在地板上的声音。
难道屋子漏雨了?
“吧嗒”又一滴水滴下,落在她的脸上,冷得刺骨。
她猛然惊醒,发现门窗都大敞著,磅礴的大雨狂涌了进来,蔓延了一地的水。
屋顶还在漏水,华贵的云锦窗幔都湿透了,不停地往下滴水。
水越来越多,不过顷刻间,就涨到了床榻的高处。
“来人,来人啊!春梅、冬雪、秋菊都死哪去了!”
没人回答。
明明周围漆黑如墨,可她却能清楚地看到,一颗头颅缓缓从水里升起,湿发黏覆在惨白的皮肤上,水珠从泡得肿胀的脸颊低落……
“啊!”
一声尖叫,她猛然惊醒。
“郡主您怎么了,可是梦魘了?”
直到守夜的冬雪轻声询问,她才惊觉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可梦里那颗头看向她时候的眼神,充满了怨念,十分骇人。
直到婢女餵她喝了杯水,她喘息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
“啪!”她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丫鬟脸上,“本郡主刚才喊你们,都死哪去了?为什么不应?”
春梅捂著红肿的脸,委屈巴巴地说:“奴婢一直守在郡主身边,並未听到郡主喊我们……”
不等她说完,清安郡主一脚踹过去:
“贱人,还敢顶嘴?把屋里所有的灯都点了,值夜的时候不准睡觉。”
“是。”
再次躺下,清安郡主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著了。
梦里那个东西的眉眼,依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