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他猛地扑向宋今瑶,一把攥住她衣襟:“是你报的官?!”
“你早就知道了?”
质问完,陆岳又觉得不可能,他神情说不出来的矛盾纠结。
视线落在宋今瑶红到嚇人的眼皮子上,她哭得那么伤心,明显是对他们父亲还很有感情。
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態度。
一时间,陆岳又有点迷茫了。
他感觉自己都要疯了,他一会儿怀疑这一切都是宋今瑶在报復他们,一会儿又觉得宋今瑶又不可能知道,反反覆覆,他从怀疑再到否定,再怀疑,再否定——
短短一夜时间,这种反覆拉扯的感觉都要將他逼疯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是何时一切脱离了掌控的?
宋今瑶被他扯得一个踉蹌,却在垂眼的瞬间掩去眸中冷光。再抬头时,脸上只剩恰到好处的困惑。
“岳儿,你在说什么?母亲应该知道什么?”
“——”陆岳一时哽住,不知如何接话。
看来母亲还不知道?
这时候他不能自乱阵脚:“没,没什么。”
裴惊蛰大步走进来时候,正瞧见陆岳揪著宋今瑶衣领。
他霎时冷了脸,几个跨步,撩起衣摆——
“砰!”
身后眾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何事,只见緋红官服翻飞,陆岳已经像破麻袋似的飞了出去。
裴惊蛰收腿的动作行云流水,官靴在青石板上碾出刺耳的声响。
他先是飞快扫了眼宋今瑶——很好!
除了那双兔子眼挺碍眼的,倒没別的伤。
但这副模样莫名让他心头火起。
“陆家真是养的好儿郎,本官今日算是领教了!“他冷笑著甩袖坐上首位,“当眾弒母,本官看你是活腻了。“
弒母?
这不倒反天罡了?
陆氏族人一惊,看向陆岳的眼神,变了又变。
宋今瑶觉得,这裴大人前一句把她也骂进去了,儿子教养不好自然是她这个母亲教导无方,可她也是苦主,对,是苦主。
另外,裴大人那一脚,踹得相当合她心意。
神情几经变化,宋今瑶上前行了个礼:“民妇宋氏见过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