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营房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窸窣声和炉火的轻吟。
“大刘,你看陈媛媛同志把你的事跡写进书里了。”脸颊通红的小战士,目露惊喜。
嘴里嘟嘟囔囔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忍不住又低头仔细读了一遍,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笑容。
“班长!快看这是写你的。”小王兴奋地指著书中的一篇文章大声念起来,“那双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手,……”
他念得抑扬顿挫,带著浓重的乡音,引得大家纷纷看向坐在炉子边正低头捲菸的班长。
班长动作一顿,那张被戈壁风沙刻满深痕、如同岩石般坚毅的脸庞,在炉火的跳跃中,竟罕见地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
他狠狠嘬了一口刚卷好的菸捲,浓烈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只瓮声瓮气地骂了一句:“这陈媛媛,净整这些没用的……”
可那微微颤抖的菸头,却暴露了他內心的波澜。
“小王,给我看看。”
“滚,我还没看完呢?”
“你不是昨天就开始看了吗?”
“我还要看一遍,不行吗?”
“哼,有什么了不起,明天我就托人自己去买一本。”
“顺带帮我也捎一本。”
“我也要。”
……
这样的情形在大西北各地的军营纷纷上演。
除了西北军区,其他各军区,也上演著相似的一幕幕。
营房里,一位战士泪流满面,“这本书虽然写的是西北军区,但何尝不是在写另一个我。”
“这个叫陈媛媛的作家真的写出了我的心声,我明天就去买一本来好好看。”
“我也想买。”
“我也想买。”
“你去买的时候,帮我带一本。”
“还有我……”
不止是军人,海市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无意中翻到书店柜檯的新书,立刻被吸引住,不停地点头。
孩子们,就需要这种精神粮食呀。
教师果断地买了一本回去读给孩子们听。
孩子们向家长讲起这本书,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一传十,十传百。
涌向新华书店的人,越来越多。
陈媛媛新书的名气越来越大,销量节节攀升。
唐雪华的庆功宴,一直持续到了傍晚。
大家围著唐雪华恭维,快把唐雪华夸上天了。
唐雪华一脸矜傲地说著自谦的话语,席间一派和谐。
一个科员又端起酒杯又向唐雪华敬了一杯酒。
唐雪华以茶代酒,应对得宜。
她放下茶杯,脸上重新掛起自信而矜持的微笑,正准备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隨著小王几乎变了调的呼喊:
“科长!科长!重大消息!”
包厢的门被猛地撞开,小王气喘吁吁,手里紧紧攥著一张刚从电传机上撕下来的、还带著油墨味的纸张,因为跑得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