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宜点头表示赞同,毕竟这只是她和夏默的私下调查,而且并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让他们动用更多的警力资源。
何诗宜说:“我现在知道的是,当时这家公司涉嫌在国外建立非法投资账户,而既有法律背景,又有海外资源的,当时只有一个人。”
“所以我们的这位主攻国际法与知识产权法的律师,才会从知名的律所跳槽到那家公司。”
“没有证据,”何诗宜补充,“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陈万里参与了这起洗钱案,他干干净净。最后这家公司倒闭了,创始人一家四口从此消失,所有人都普遍认为他们畏罪潜逃。虽然陈万里没有坐过一天牢,但是他的名誉依然受损严重,当时被停止执业六个月。”
“六个月以后,他开始了新的生活,直到变成现在的样子。”夏默说。
“律师这个行业比我们想象的更残酷。”
夏默沉思着,他依然没有看那个旅行箱的照片,他根本不需要看,这款旅行箱在他的家里就有一个。夏默依然记得当时买下这款昂贵旅行箱的理由,因为这是他喜欢的一支英国朋克乐队的名字,乐队最经典的专辑封面是贝斯手保罗·西蒙在舞台上砸毁自己贝斯的瞬间,而他最喜欢的一首歌叫作《不自由毋宁死》。
但是夏默在买下这款旅行箱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品牌与他喜欢的乐队没有任何关系。他曾经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因为奇怪的理由去做出选择的人。
“那个公司的创始人后来找到了吗?”
何诗宜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记录。”
调查给了他们需要的答案,这个答案是,陈万里是谁,或者说,陈万里真正是谁。
但是这与案件有什么关系?
一切仿佛正在前行,一切又仿佛只在原地踏步。夏默熟悉这样的感觉,在以前调查案件的时候,他曾多次出现过这样的感觉,经验告诉他,有些东西即将出现,他只是不知在何时。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何诗宜问。
“现在没有。”
“我有。”何诗宜眼神犀利地看着他。
“你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我现在就送你回家,”何诗宜不由分说地发动汽车,“回去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受够你身上的香水味了。”
夏默看着何诗宜严肃的表情,阻止了自己调侃她的欲望,他知道何诗宜指的是香奈儿5号,毕竟他昨天被身着这款香水的女人送到了这里。
“每次我闻到这个香水味的时候,你都在场。”
汽车发动了,“每一次?”夏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