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偏头避让,箭矢擦过耳廓,给了秦墨可乘之机。
他凌空跃起,袖中短刃寒光一闪,鲜血喷涌,野兽狂吼,棕熊的熊掌挥舞间带起凌厉的风声,直扑秦墨而来。
越影长嘶一声,竟不退反进,猛地前冲。
秦墨借势腾空而起,凌空翻身,听竺剑快出残影刺入熊颈。
棕熊无能狂吼,熊掌胡乱横扫,带出一阵山林震荡。
它血红的眼睛转了一圈,略过身前的秦墨,猛地调转庞大的身躯,作势欲扑向站圈之外的秦砚。
三人脸色微变。
牢牢护在秦砚跟前的重擎长刀出鞘,硬生生接下这一掌,鲜血顺腕而下。
被护在身后的秦砚反应极快,立刻拉缰绳让马向后急退,瞬间拉开了与巨熊的距离。
与此同时,他从身后箭囊抽出一支羽箭,在马背的颠簸中,挽弓、搭箭、开弦,动作一气呵成。
箭矢刺入熊目,身后,萧语听与叶栖迟合力,一前一后,直贯熊心。
秦墨也顺势跃起,反手又是一刀,一击毙命。
“吼——!”
棕熊踉跄几步,终于轰然倒地,地面微颤。
尘埃落定。
秦墨甩了甩短刃上的血珠,先上前确认了一下秦砚的情况,“临危不乱,箭法精准,好小子!”
秦砚握弓的手微微发抖,却强自镇定:“我没拖后腿吧……”
“瞎说什么呢?你可帮了大忙!”秦墨摸了摸秦砚的脑袋,侧头看向一旁正默默撕下衣摆包扎手腕的重擎,眉头微蹙,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过去,“能耐了啊?硬接熊掌,真有你的。”
重擎一怔,低头道,“下回不会了。”
“先止血包扎,这几天别用力,回去再让军医仔细瞧瞧。”秦墨皱着眉头把瓶子打开,不由分说地拉过重擎受伤的手腕,动作却放得很轻。
他的指尖蘸着冰凉的药膏,涂抹在狰狞的伤口上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逞能。”秦墨低声斥了一句,“这熊掌要是再偏三分,你这手就废了。”
重擎闷声道:“末将的命是殿下的,一只手算什么。”
秦墨抬眼瞥了他一下,将药膏抹开后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打了个结,语调懒洋洋的,“得了吧,我才不要你的命呢,硬邦邦的,有什么趣味?”
他拍了拍重擎的肩膀,“你自个儿留着将来给你家娘子交代去吧,我有承锦一个就够了。”
重擎那张惯常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破天荒地闪过了些许的窘迫,讷讷地低下了头。
秦墨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那只庞大的熊尸,用脚尖踢了踢。
越影踱步上前,低头嗅了嗅熊尸,随即嫌弃地打了个响鼻。
萧语听和叶栖迟也没怎么受伤,此刻正对着熊皮评头论足,一个说要做褥子,一个要做斗篷,二人驴头不对马嘴的讲了半天,把秦砚听的两耳一闭,烦躁无比。
不远处,燕凌骑的人已赶来善后。
棕熊的尸身被燕凌骑的人拖上木架,四名士兵合力抬起,沉重的身躯在泥地上犁出深深的沟痕。
血迹蜿蜒,一路滴落,引得沿途的世家子弟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