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霜枝急得直跺脚。
“都怪我笨,要是早点把这些不对劲的地方告诉你,她也不至於变成现在这样。”
乔雨眠冷静了不少,拍了拍乔霜枝的肩膀安抚她。
“你不要自责,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运,不一定是外力能够干涉的。”
“况且你才来多久,这孩子恐怕早就怀上了。”
乔雨眠觉得脸上冰凉,一抬头,雪大片大片地落下。
她伸手去接,突然想起上辈子的这一天。
她干了一天的活,以为年三十终於可以吃一顿饱饭,这是她孤身一人来到玉石沟的第一个『年』,心里难免孤寂。
想到自己受的苦,想到父亲就这样把她丟在了农村,忍不住流了几滴眼泪。
就是这几滴眼泪,被田桂看到了。
她骂了自己一顿,不准自己进屋吃饭,让自己去扫院子里的积雪。
乔雨眠还记得今晚的雪格外大,入夜后更是颳起了大风。
大风像是刀片一样凌迟著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手指关节上的冻疮就是那天冻出来的。
后来家庭条件好了,那冻疮早就给指关节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无法復原。
看到这雪落下,她还觉得关节隱隱作痛。
乔雨眠有些失落。
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力地帮陆怀玉改变了命运。
无论她怎么任性,她都好言相劝,忍受著她发作的小脾气。
也在尽最大的努力去改善她的生活条件。
虽然跟以前的日子比不了,但她可以打包票。
陆怀玉的日子比玉石沟任何人都过得好,甚至青山县很多同龄的小姑娘过得好。
她以为,赶走了夏然,与林家这种人品正派的人家结交,以后好处会更多。
冒著危险,付出了很多金钱將乔霜枝带到了陆家,时刻注意著陆家眾人的身体健康。
是她改变不了所有人的结局么?
包括自己?
乔雨眠就那样愣愣地站在雪地中央,仰头看著天上飘下来的雪。
乔霜枝嚇得围在她身边团团转。
“姐,你到底怎么了?”
“姐,你不要嚇我,说句话啊。”
乔雨眠听到了乔霜枝在耳边喊她,可她看著和上辈子一样大的雪,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如果按照上辈子既定的结局,结合她现在的实际情况,做个猜想。
自己的沤肥配方会被付航抢走,而乔雪薇会沤肥成功,何家得到重用,陆家將被彻底打压。
然后呢,会发生什么?
乔雨眠止不住自己胡思乱想,好像上辈子的苦痛再次降临自己身上。
“雨眠,雨眠?”
耳边有人呼唤她,声音急切。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
乔雨眠冰冷的脸被一双大掌托住,温柔的手牵住了她隱隱作痛的带著冻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