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符篆本是师尊送给他用来保命用的,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派上用场,没成想今日竟真能用上,实在是造化弄人。
楚黎从他身上找出那张符篆,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对方朝她点头示意,一副将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她身上的既视感。
她不由忐忑起来,将那符篆小心塞进衣袖深处。
“我试试吧。”
总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目送楚黎远去,谢离衣长长松了口气。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要看命,但愿一切顺利。
从西房出来,楚黎把房门关紧,心头仍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想象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把谢离衣抓住关起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还照常同她睡觉……难道是成亲那天?怪不得直到入夜那人才来洞房,楚黎细思惶恐,如果无名想这样关住她,她一辈子都逃不脱。
正当她心神不宁在院子里琢磨对策时,小院的门吱嘎轻响,商星澜牵着小崽回来了。
楚黎立刻起身上前,小崽手里捏着只小风车,一见到她便扑上来。
“因因,怎么样?”她捧住小崽的脸担忧地仔细察看,好在他脸色红润,没看出什么不适。
小崽轻轻道,“我没事,娘亲。”
他悄悄贴在楚黎耳边小声说,“我装的乖乖的,他没有欺负我,还给我买了小风车和点心。”
小崽解下背上的小包袱,把点心掏出来递给她,“我挑的最贵的,买了好多盒,你尝尝。”
楚黎稍稍放心下来,接过那些点心,轻声道,“下次不舒服要先告诉娘,知道么?”
小崽点点头。
他只是拉肚子而已,本来没想去看大夫,是无名见他脸色不好非要带他去。说是看大夫也没看,只带着他到处闲逛玩乐,耽误他读书,坏魔头。
商星澜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笑意沉沉道,“进屋吧。”
楚黎现在听到他的声音便忍不住发抖,脑海里满是他昨夜攥着她的脚踝拖入身下的情景,还有方才手脚都被枷锁困死的谢离衣。
可怕。
她强装镇定,牵着小崽进门。
商星澜眸光不经意瞥她,视线却在交汇前一刻被她避开。
他眼眸微眯,不动声色地跟在他们身后进门。
小崽小口小口地吃着点心,楚黎也心不在焉地拿起一块放入口中。不算很甜,指尖染上清淡的桂花香。
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接近他?
除非,他睡着了,那时候是最没有防备的。
可又怎样才能让魔头睡觉,她从来没见过无名睡觉……不对,她见到了,今早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身边有人躺下,脑袋轻轻枕在她颈间,呼吸匀称。
他一定是很累,所以短暂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楚黎咬了咬唇,掩在袖内的指缓慢蜷紧。
为了自由。
她忽地起身,仿佛做出什么极艰难的决定,沉声道,“夫君,你跟我来。”
商星澜本来正在看小崽吃东西,听到这话,眼皮微跳。
他盯了她半晌,跟在她身后进了里屋。
见他进来,楚黎立刻将房门锁紧,在商星澜略显困惑的视线中,深吸了口气,自齿间挤出几个字,“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