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墙壁上,掛著一些字画,刘树义不懂这些,但想来能被严肃古板的柳元明装裱起来,定不是俗物。
刘树义来到正前方的书架前,就见这个书架上的书此时很是混乱,仿佛被人粗暴的翻过。
而其他两个书架,上面的书摆放整齐,十分规整。
杜构来到刘树义身旁,看著混乱的书架,道:“恐怕贼人已经將书给找到带走了,否则另外两个书架不会倖免。”
刘树义点了点头,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梨木书案。
书案上整齐摆放著文房四宝,没有任何其他物品,看得出来,严肃古板的这些人,应或多或少都有些强迫症,至少不喜欢杂乱无章。
“刘主事。”
这时,杜英声音响起。
刘树义快步来到尸首前,道:“如何?”
杜英看著眼前的无面户首,道:“死亡时间一个时辰內,死因是心口被匕首刺穿,一刀致命。”
“割下脸皮的利器,要更薄削一些,与插进心口的匕首不是一个。”
“身上除了脸皮和心口外,没有其他伤痕,死前没有打斗过。”
听著杜英的话,杜构皱眉道:“如此说来,凶手是趁著柳少卿找书时,偷偷来到背后偷袭,一击致命,没有给柳少卿挣扎的机会,之后就用另一把武器,剥开了柳少卿的脸。”
杜英点著头:“以目前掌握的尸检情况,就是这样。”
杜构神情不由凝重几分,他看向刘树义:“这样看来,恐怕柳少卿都未必知道凶手是谁,他也难以给我们在死前留下什么提示。”
“別急著下结论。”
刘树义仍旧保持著冷静和理智,他蹲下身来,抬起柳元明的手,目光向上看去。
杜英道:“我刚刚仔细检查过了,指甲里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弯折的跡象,確实没有挣扎的机会。”
刘树义点了点头,刚要把手放下。
可就在这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动作忽地一顿。
然后,便见他低下头来,仔细向眼前的手看去杜英见刘树义这奇怪举动,好奇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刘树义神色闪烁,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是这样吗—”
只见他站起身来,看向杜英:“杜姑娘,帮我一个忙,把柳少卿的尸首带到刑部,然后·——”
他见程处默带著一个美妇人向书房走来,便压低声音,在杜英耳边道:“给我解剖个东西—”
刘树义的吐息暖暖的扑洒在耳垂,让杜英只觉得有些酥酥麻麻的异样感。
待刘树义说完后,杜英的这只耳垂已经不知不觉间红了。
“为何要解剖它?你难道怀疑他不是因匕首致命?”杜英一边摸著发烫的耳朵,一边不解询问。
刘树义摇了摇头,只是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杜姑娘解剖后,自己就会明白一切。”
杜英性格清冷,本就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见刘树义这样说,便不再耽搁:“好,我这就去做。”
说著,她就命人把柳元明的尸首带走。
“刘主事。”这时,程处默也带著美妇人到了面前,
程处默介绍道:“这位是柳夫人,柳府的大小事情,都由柳夫人一人管理。
北柳氏三十余岁的年龄,身姿丰腴,端庄华贵,只是因相公遭遇意外,眼眶已然哭肿,使得她的华贵气质减轻了几分,却又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柳夫人。”刘树义点头。
柳氏一边用手帕擦著眼角,一边声音硬咽道:“素闻刘主事断案如神,刘主事一定要为老爷报仇,找到凶手啊!”
“老爷虽然性子严肃了一些,可老爷是个好人,他从不因小事打骂下人,更是经常亲自给气巧送饭赏钱,老爷这样的好人,本该长命的,他不该这样被人残忍害死,还剥了脸皮——。。。。”
柳氏越说泪流越多,她身躯微微发颤,声音一度因哭泣而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