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王改葬的日期,是他卜算给出的结果。”
“息王停棺七日,以及太常寺相应的流程,也都是他统筹负责的。”
“可以说,吴起要比所有人,都先知道息王何时会改葬,也是最清楚停棺事宜和布置之人,更有机会通过自己这个负责人的权柄,製造机会,方便行事。。”
“正因此·—”
刘树义看向眾人,道:“我才对吴寺丞格外关注,即便他生病在家休息,我也要见他。”
“原来是这样。”赵锋恍然道:“怪不得刘主事一直都很体贴他人,这一次却非要见患病的吴寺丞。”
刘树义点了点头,继续道:“不过我虽对他有所怀疑,但也仅仅是因为执行上看,他的机会更多,並不是真的就认定,他一定与此案有关,直到·—。“”
他目光重新落回柳元明的身上,语气有了改变,道:“吴寺丞惨死!”
听到刘树义语气的变化,眾人內心下意识跟著一紧。
他们知道,关键的地方,要到了。
“在我对吴寺丞有所怀疑,让人去找他的时候,我得知,吴寺丞死了,且死亡时间,就在我从高阳原回来之后,这让我顿时意识到—“
刘树义沉声道:“我没有错。”
“吴寺丞果然与息王尸骸失踪一事有关。”
“所以,按照这个思路,我立即前往了吴府进行调查,可调查的结果,却又让我原本確信的事,產生了怀疑。”
杜构回想著在吴宅发生的事,道:“你认为,他不该是自尽,可是那两种药,却又都是他自己去太医署抓的,所以產生了矛盾?”
刘树义点了点头:“没错,无论是逻辑分析,还是吴寺丞死前倒下那杯热水的行为分析,他都不应该是自尽身亡。”
“故此,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如赵成易一样,因为有了暴露风险,所以被背后的主子给灭口了。”
“可是,当我有了这个怀疑之后,就又有了新的疑问。”
杜构眉道:“什么疑问?”
“书信!”
“书信?”杜构一愜。
刘树义看向他,道:“杜寺丞还记得炭盆里那封被烧的只剩下一角的纸张吧?”
杜构点头:“自然记得,那张纸上隱约能看到『息王』二字,正因此,我们才確定了吴起与息王尸骸丟失一案有直接关係。”
“是啊,就因为这被烧得只剩下一角的信,让我们获得了最重要的信息,可是”
刘树义话音忽然一转,道:“它真的应该存在吗?”
“什么?”杜构没明白刘树义的意思。
刘树义道:“杜寺丞应该记得,我们会有吴起是贼人或者贼人同伙的判断,
是有一个前提的·这个前提,就是他真的是自尽!他因为想要保住秘密,所以在自尽之前,把与同伙的通信给烧毁了—”
“可是,按照我的推测,他不是自尽啊———”
听到这里,杜构的瞳孔,在这一刻骤然一缩。
他终於明白刘树义的意思了。
他瞪大眼睛看著刘树义,表情骤变:“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
程处默看著杜构大变的脸色,不由茫然的挠了挠头,这两人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