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大牢,禁止任何人进出—。这是怕柳元明的消息传出去,让其同伙知晓?
看来—他们是问出了一些东西。
沉思间,两人进入了刑部司院落。
而刚进入,之前在大门处的事,便再一次发生。
刑部司的官员们,对刘树义,更是又敬又畏。
毕竟他们曾经对刘树义有过压榨,虽说那是钱文青的意思,他们也不敢不从。
可欺压就是欺压,事实摆在那里。
今早突闻刘树义晋升员外郎,他们简直如遭雷劈,怎么都没想到,不过一日不见,刘树义就从九品的主事,一下子变成了他们的顶头上级。
这让他们十分惶恐,生怕被刘树义秋后算帐。
此刻见到刘树义到来,哪敢有一丝不敬?
“刘员外郎刚刚升任员外郎,手中可能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下官不才,愿为员外郎分忧,员外郎但凡有任何公务,皆可交给下官处理,下官保证夙兴夜寐,为员外郎完成。”
“下官也愿为刘员外郎分忧。”
“刘员外郎有任何吩咐,下官都肝脑涂地,为刘员外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著这些官员爭先恐后愿为自己分忧的话,再回想前身过去被压榨的事,刘树义只觉得格外的割裂。
明明人还是那些人,明明地方还是这个地方。
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已然完全顛倒了过来。
他对信任自己,追隨自己的人,充满善意,可对过去欺压过自己的人,却不会一笑了之。
善良,是要区分对象的。
更別说,自己新官上任三把火,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
若自己对过去欺压过自己的人,没有丝毫应对,恐怕会给其他人一种容易被欺负的老好人印象这对自己的威严,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以后想让下面的人做事,恐怕都有人会因此糊弄拖延。
所以,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他必须得烧起来。
看著刑部司眾人紧张的样子,刘树义轻笑道:“本官以前因诸位同僚的『看重』,一直闷头抄录卷宗,都没机会仔细了解刑部司的事宜,很多核心案件,本官也没机会接触。”
“所以接下来,就劳烦诸位同僚,在三天內,把本官这些年错过的重要案件,为本官抄录一份,送到本官的案前可好?
三天?
错过的案件都要抄录?
周围的官员们不由表情一僵,因钱文青的故意打压,刘树义一直都远离刑部司的核心圈,所抄录的,也都是大理寺和地方送来的不重要的案件。
真正的悬案要案大案,刘树义一个都没机会接触,
几年下来,积累的可不少。
刘树义只给他们三天时间,这是让他们三天三夜都別想停了。
只是一想,他们就能知道会有多辛苦。
估计写完,手腕都得肿起来,
但这是刘树义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也是对他们过去所作所为的惩罚,若是他们能完成,那就相当於过了刘树义这一关,以后也不用继续提心弔胆了甚至反而有机会,被刘树义看中—
想到这里,他们便一咬牙,直接道:“刘员外郎放心,下官一定日夜不寐,完成员外郎的任务。”
“下官也是。”
教训下面的人,需要掌握一个度,既能让他们长教训,但也不能让人觉得自已这个上司过於咄础逼人,没有容人之量,所以让他们先感受一下前身曾受过的苦,顺便藉此机会掌握之前未曾接触的重要信息,也算两全其美。
至於自己是否真的不再计较,那就要看他们后续的表现了。
而且,相比较真正的敌人,这些官员都只是夹带。
需要刘树义真正认真对待的,是刑部司的另一个员外郎钱文青!
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