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眯了下眼睛:“但他应该给你提供了帮助吧?比如说—钱財?”
“刘员外郎怎么知道?”白惊鸿一愣。
刘树义视线看向掛在门口对面墙壁上的银镜,道:“那银镜价格不菲,非寻常人家能够买得起,而你一看,就能知道这两年一直挨饿受冻,贫寒至极,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个银镜?”
“更別说,你为作案所选择的这三间酒楼,可都不是便宜的地方,你支付的预订雅间的钱,也不会少,这些钱財,同样不是你能拿得出来的。”
白惊鸿证了,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所以刘员外郎之所以会专门问我为何会怀疑陈锋三人,其实在那时,就已经知道,我背后还有其他人?”
刘树义没有隱瞒,点了点头。
白惊鸿不由摇头,自嘲道:“亏我还以为自己藏的有多好,看来即便我不说,到最后也还是瞒不过刘员外郎。”
刘树义摇头道:“不一样,我只能推测出有人帮你,但不知具体情况。”
白惊鸿道:“没错,他给我提供了钱財的支持,那些钱財被他藏在了一个破庙前的树下,他把藏匿钱財的地点写在了密信里,说如果我想要復仇,可以隨便使用那些钱財。”
“原本我还有些怀疑,我与他非亲非故,他能告知我真相,在我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岂能奢望更多结果,我按照密信的地点前去寻找,果真挖出了一箱子的铜钱。”
赵锋闻言,忍不住道:“这个神秘人还真是够大胆的,他难道就不怕你带著这些钱財跑了?”
刘树义平静道:“他既然会选择白惊鸿,就说明早已將白惊鸿的里里外外了解的清清楚楚,他很確信白惊鸿中了他的计后,会如何行事——“
“棋子”他摇头道:“怎么可能逃过棋手的掌控。”
白惊鸿没有不满刘树义称自己为棋子,他抿著嘴说道:“我活不了几天了,郎中说我身体亏空的厉害,又患有不治之病,最多也就剩一个月的寿命—-所以,神秘人必然也知道我没几天活头,
这种情况下,报仇就是我死前的唯一执念,钱財什么的,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听著白惊鸿只剩几天寿命的话,王硅和赵锋瞳孔都不由缩了缩,他们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赵锋咬牙道:“利用一个寿命不到一个月的可怜人,还如此欺骗他,这神秘人,当真可恶至极!”
刘树义没有评价神秘人是否可恶,这没有任何意义。
他向白惊鸿道:“他给你的那封信,还在吗?”
“在。”
“在哪?”
“我把它藏了起来。”
白惊鸿道:“我怕万一我的事情败露,被人找到那封信,使得给我真相,帮我报仇的好心人被发现·所以,我把信提前藏了起来。“
“好心人?”赵锋与王硅同时冷笑了一声。
白惊鸿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道:“灵安寺东侧院墙外,有一株歪脖子树,那封信被我藏在了歪脖子树下面,你们派人去挖,就能挖到。”
听到白惊鸿的话,王硅当即主动起身,道:“此事太过重要,刘员外郎,下官亲自去取。”
“灵安寺位於嘉会坊,距离这里不算远,下官快马加鞭,三刻钟应该就能返回。”
刘树义想了想,点头道:“多带些人手,这幕后神秘人恐怕不简单。”
“明白!”
王硅没有耽搁,直接转身离去。
见王硅身影消失,刘树义收回视线,脑海中又復盘了一遍此案的相关细节,確定没有疏漏后,
长长吐出一口气。
关於神秘人的事,接下来只有等待陆阳元醒来,以及王硅將密信取回,才能进一步调查。
所以,该换另一个於他而言,更重要的话题了。
他重新看向白惊鸿,道:“你可认识我的兄长刘树忠?”
员外郎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