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奉命封父都亭驛,来的比自己早一些,明显知道更多的信息。
刘树义直接道:“说说,怎亏回事?”
程处默深吸一口气,道:“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这都亭驛內,此刻有四伙势力——“
“一伙,就是来自河北的官员,他们一共有亥人,以死者易州刺史马富远为首,负责保护他们的衙役借宿在亢安城外的驛站內,否则人会更多。”
“一伙,是从太原来京述职的官员,他们人数不多,只有五人,以刺史安庆西、司法参军崔麟为首。”
“一伙,是来自薛延陀的使臣团,薛延陀首领夷男希望获得大唐的认可与支持,特遣使团前来朝贡。”
“而最后一伙,就是驛馆內的官吏侍物了,人数最多,近百人。”
他看著刘树义,忍不三摇头道:“这四伙势力,人员眾多,既有外邦使臣,也有亢安官吏,还有外地官员成分之复杂,反正我刚听到时,只觉得头疼。”
“而昨晚,他们都住在这里,也就是说,他们都有作案的机会,想查出究竟是谁作为,恐怕不会容易。”
“更別说”
程处默左右瞧了瞧,靠近刘树义,压低声音道:“我担心河北道亻些官员,还有薛抬陀的使臣,未必会愿意配合。”
刘树义眉毛一挑,道:“为何这样说?他们做了什么吗?”
程处默道:“河北道的官员一惊一狡,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不是来保护他们,反而是来害他们的,他们对我们的防备心极强。”
『而薛抬陀的使臣们·—-你也知道,他们原本就是突人,后来在陛下的支持下,组建了薛抬陀汗国,但这改变不了他们曾经与我大唐精兵血战过的事实。”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以薛延陀臣民的身份出使大唐,对我们的防备心,不比河北道官员低多少。”
刘树义若有所思的点著头。
他没想到,一座小小的驛馆內,在昨晚,竟是聚集了这亏多势力。
两个来自外地的官员团,一个刚刚建立的国家的使臣团,还有驛馆內原本的官吏四个势力,彼此都不熟悉,甚至可能还会相防备。
情况之复杂,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料。
怪不得杜如晦在知道案子发生后,没有让任何人先调查,直接就找上自己以眼前案子的情况来看,若乱调查,引得河北道官员与薛抬陀使臣应激,让他们更为警惕与防备,情况只会更似。
果然,这世上没有白捡的馅饼。
李世民给的封赏,早已在暗中標好了价格。
刘树义深吸一口气,收敛杂乱的心绪,让自己此注案子,道:“案发时间是何时?昨晚驛馆可有人进出过?”
程处默道:“暂时不確定马富远是何时死亡,武早辰时,河北道的官员见马富远没有前去用膳,便遣人去唤马富远。”
“结果去的人刚用力敲了一下,就发现被他一敲,竟是直接推开了一道缝隙,他这时才知道可没有上欠。”
『驛卒见可露出了一道缝隙,便想藉助缝隙向房內观茧,確认马富远是在房內休息,还是已经离开。”
“而他这一看——”
程处默顿了一下,语气也紧跟著低沉下去,他看向刘树义,道:“就差点被嚇了个半死!”
“只见房內,地面上都是鲜血!”
“一具无头尸首,正倒在血泊之中。”
“而一旁的桌子上,一颗脑袋,正倒立著放在←里。”
“这颗脑袋的眼晴瞪大,早已没有光泽的瞳眸,就这样直勾勾的盯著房外,似乎正与可外窥探的驛卒对视。”
“且亻颗脑袋的鼻子內,正插著三灶香,蓝色的香菸裊裊升腾,有如祭拜一狱——“”
刘树义瞳孔微微一凝。
只是听程处默描述,他就能想到,1会是一幅怎样诡异的画面。
原本他以为,马富远只是简单的被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