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的话,他可能只会根据安息香来判断时间,而无法通过解剖户首来进行验证。
不过这不是他能力不行,是并州件作的问题。
真是好运气·崔麟有些嫉妒的看著刘树义,刘树义竟是有杜英这样本事高绝的件作帮忙,真是踩了狗屎运。
刘树义继续道:“之后,凶手於丑时至寅时之间,在此地,將马刺史杀害。”
“並且砍下马刺史的头颅,以特殊包扎之法,止住鲜血不让其滴落,然后在寅时之后,也就是崔参军与安刺史回去休息后,將户首与头颅移到了马刺史的房间,以此来偽造马刺史乃是於房间內被杀的假象。”
“再之后,他在马刺史的头颅上,插上安息香,並且將其点燃,以此来诅咒息王,让息王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做完这一切,他关上马刺史的房门,藉助夜色返回自己房间休息,然后静待第二日被人发现马刺史身死之事。”
“以上,就是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能够推断出的整个作案过程刘树义目光扫过眾人,道:“诸位对本官所言,可有异议?”
王硅与赵锋最先摇头,之后都亭驛的官吏们,并州的几个官员,也都跟著摇头。
便是角落处的河北道官员,也都下意识跟著轻晃了下脑袋。
刘树义看向崔麟,道:“崔参军呢?可有异议?”
崔麟知道刘树义想要为秦伍元脱罪,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从刘树义的话里找到漏洞,最后只得警惕道:“没有。”
刘树义点头道:“连经验最丰富的崔参军,都没有异议”
他看向眾人,话音忽然一转:“看来,真凶的瞒天过海之计,確实非常成功。”
“什么?”
“凶手的瞒天过海之计?”
“什么意思?”
“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也没明白—
眾人都愣了一下,脸上满是茫然。
崔麟更是皱了下眉头,道:“还请刘员外郎把话说明白点,什么叫凶手的瞒天过海之计?刘员外郎该不是想说,我们得到的所有线索,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吧?”
他双眼紧紧盯著刘树义,只等刘树义露出破绽,就给刘树义致命一击。
“没错!”
刘树义一眼就看出了崔麟心中所想,但还是直接点头:“我刚刚所言的一切,確实都是假的。
“怎么会?”眾人瞪大眼晴,不敢置信。
崔麟也没想到刘树义会直接承认,可他仔细回想了刘树义刚刚对案发过程的整个推理,证据链完整,环环相扣,没有任何问题看来,刘树义为了给秦伍元脱罪,已经是不择手段,胡言乱语了。
他冷笑道:“刘员外郎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所谓的一切该不是指案发时间,作案手法之类的,都是假的吧?”
“若真是,那下官倒是很好奇,怎么它们就是假的了?”
刘树义看著崔麟,缓缓道:“崔参军的思维还是太局限了—”
“什么?”崔麟皱眉。
“崔参军应该再大胆一点,我都说了一切都是假的-嗯,这里的案发现场不是假的。”
“但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请崔参军记住,我说的是所有!”
“所有?”崔麟完全弄不懂刘树义的意思了,案发时间,作案手法,难道还不是所有?
除了作案现场外,还能有什么东西是假的?
他真的想不通。
“下官愚钝,还真不明白刘员外郎的意思,还请刘员外郎直言!”
其他人也都紧紧地看著刘树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