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会是安刺史!”
“什么安刺史,呸!他就是一个祸乱朝纲,意图天下大乱的贼子!”
“刘员外郎当真是断案如神!这才多久啊,就真的找到了藏得如此之深的真凶!”
眾官员激动的议论。
著实是眼前这个案子,太过曲折,太过精彩!
谁能想到,一开始认定的秦伍元,是被冤枉的,后来认定的崔麟,也是冤枉的!
贵为从三品的安庆西,竟然找了两个替罪羊!
其心思之诡诈,乃他们前所未见。
今日亲眼得见此案的整个侦破过程,以后出去和同僚喝酒,足够他们吹上大半年了。
便是河北道的息王旧部们,此刻也都难掩脸上的震惊和震动,在马富远死后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怀疑朝廷,怀疑这是否是朝廷要清算他们,所用的方法。
可谁知,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真相!
凶手,是他们从未怀疑过的,甚至都没有理由怀疑的三品大员。
议论声,吃惊声,怒骂声,不绝於耳。
刘树义看著脸色阴沉,不再隱瞒的安庆西,道:“安刺史比我料想的,要更为痛快。”
“哼!”
安庆西冷哼道:“不痛快,当真让崔麟这个小人扒了本官吗?他不要脸,本官还要。”
“你—”
崔麟双眼含怒的盯著安庆西:“安庆西,你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刘员外郎,还不快把他抓起来?小心他还有阴谋诡计!”
刘树义闻言,视线轻飘飘看了崔麟一眼。
只一眼,就让崔麟不由回想起之前自己也这样让刘树义抓捕秦伍元的话,他脸色瞬间一僵。
极度的尷尬与羞燥,浮上心头。
他下意识闭上了嘴,甚至都不敢回应刘树义的视线,躲闪似的移开了眼晴。
刘树义见状,这才收回了视线。
他向安庆西道:“安刺史,我有一件事其实很想不通。”
安庆西冷笑道:“这世上还有神探想不通的事?”
“世上难题千千万,常人若能想通二三,便可被称为智者,我非智者,有想不通之事,不很正常?”
刘树义道:“安刺史为陪都并州刺史,身份贵不可言,我很不解,安刺史有这样的身份地位,
何须还要为他人卖命?”
“难道安刺史和柳元明背后之人,能给安刺史比现在还要更高的利益与权柄?”
“你懂什么?”安庆西听著刘树义的话,直接冷道:“在你这小小的从六品员外郎眼中,从三品的并州刺史的確贵不可言,但在真正的贵人面前,从三品又算得了什么?”
“哦?”刘树义挑眉:“真正的贵人?指的是杜僕射他们吗?”
“所以——”
“安刺史是想成为第二个杜僕射?可杜僕射能有如今的地位,凭藉的是从龙之功———“
刘树义双眼凝视著安庆西:“安刺史,也想从龙?”
“从龙?”
安庆西不屑一笑:“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別乱猜了,你的话在本官听来,只是笑柄。”
“另外,你也別试探了,本官不是那些蠢货,会被你试探出任何秘密。”
刘树义眯了下眼睛。
不是从龙?
难道他们的目標,不是造反?